纳兰雨原本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听着楚长歌这番意有所指的话,突然意识到什么,指尖微微颤抖了起来,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可执行。
楚长歌似乎是接受到了纳兰雨的情绪,她竟是如有感应一般,朝着纳兰雨点了点头。
“你真的...”纳兰雨不过输了几个字就反应过来,马上就住了嘴,可是她的双眼中却满是急切的颜色,她仿佛一会会都已经停不下来了,一点儿也不想再等了。可是突然间她又觉着有些奇怪,这烈王和王公子关系不是很好么,若是烈王妃懂得药理知道怎么医治王夫人为什么又不直接去呢?纳兰雨的神色可谓十分精彩,可不管怎么样,她总算是停下来了,不再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楚长歌既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有这样的动作,自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原本对纳兰雨的认知其实并不多,只停留在女太医的基础上,纳兰家族曾经在北国声名显赫,即使后来破败了下来却依旧是顶尖的家族,只是因为人员的稀少而沉寂了下来。至于纳兰雨曾经还被指婚给墨青烈这个事,她是在宫宴上才突然知晓的,不得不说,刚知道的时候,她心中的确有些堵着难受,如果那个人是别的任何人,她都不会这样。可偏偏纳兰雨这个人几乎完美地无可挑剔,让她觉得自己嫉妒都像是一种罪过。
尤其是...尤其昨天得到消息的时候,知道了她对王子华的一片情深,甚至于让一只反对的纳兰德都暗中上了相府亲自却为女儿去说这间婚事。而这么多年来,要不是纳兰德的这一趟相府之行,怕是王家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少女将她的花季年华全部耗在了炼妖制药的岁月里,传闻里她潜心研究药理在医道的路上艰难前行只为越走越好,实乃北国年轻一代中令人仰望的楷模,可事实却是,她做的所有一切,都只为了一个人。这个人甚至不是她心中爱慕的王子华,而是王子华的娘,王夫人!
当听到手下跟自己说这些消息的时候,她便改了主意,药谷囊括天下医书,她便准备用医药知识去和纳兰雨去比。现场的条件实在太过有效,那些顽疾也不可能在短短的瞬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医术高不高,除非是解毒制丸,可先不说要找一个中了奇毒难毒的本来就难,就算可以拉一个试毒,谁又愿意了。所以最后的比试只能是不见血刃的方式,那么便只剩下最后这一种了。
都说北国纳兰世家就相当于江湖中的药谷,可是药谷自由存于世间百年,他们吸纳的自然也是整个大陆上最为奇绝的病症,生于江湖取与江湖。而纳兰家尽管可能很久之前能与药谷相提,可终究是朝臣,见识和眼界永远也不会有成长于江湖的药谷高了。
楚长歌做事向来随性凭着自己的喜好,从前她还会顾忌一下她的随心所欲会不会危害到自己的亲人和在乎的人,如今她用不着顾忌这些了。更是畅所想为。她不讨厌纳兰雨,也觉得王子华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若他们俩日后有机会相处,自然也不什么坏事。更重要的是还能堵一堵皇帝的心了。宫宴以后,楚长歌可是越来越不待见这位北国皇帝了。
“郡主呢,也不用手下留情呢,也不用着急,这个病症呢,我曾经遇到过。却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展开剂救治。换一种说话,这是一种心病,原本是非心药不可医的,但终究是有疗法的,但是时间就了,郁结于心,却成了难以根治的疾病了。这疾病平日里没什么,甚至有的人还可以好好地活上个几十年的,但是这病一旦被一个出点激发,那绝对是一发不可收拾的。说不定......”
“说不定熬不过一年......”纳兰雨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是啊,她原本以为时间还长,只要给她时间,她总会有办法的,可是有些事情却不会这么优待你的。她还没来得及从王子衿真的还活着的消息中缓过神来的时候,便听到王子衿突染恶疾去世的消息。这种起起落落的心情旁人听着尚且还会觉得难受会接受不了,更何况是王夫人呢。理所应当的,王夫人身体的不适的消息也便这么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