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暗卫请示了齐念之后,便按照她的吩咐,将这一家三口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给妥善的安置了起来。
再然后便是帮他们治伤这样的问题,在齐念远在齐府中日日都悠闲无事,即便是对着症状配些好药,依华府的富贵权势,也是丝毫都不成问题的。
这些事情做起来也并非全然只是日行一善,至少她曾经所做过的铺垫,在眼下这样的光景便起到了作用。
她在这与长乐城截然不同的皇城之中,所拥有的除了这座新修的宅院之外,便还有这三名忠心耿耿能以命相护的仆人。
毕竟曾经有人摧毁了他们心中的信念,是她拯救了他们。
这个故事说起来委实不算有多复杂,尤其是齐念也不欲多言,只寥寥数语便将起因过程全都和盘托出。
但听在田簌的耳中,却是每个字都有千斤重,只差点儿没将他砸了个头昏眼花,久久都不能平复心绪。
他下意识便想反驳道:“不、太子殿下绝非是那种人……”但话说了一半,齐念倒是没有打断他,他自己却是戛然而止了。
说实在的,他对他那位太子长兄实在没有多少了解,记忆里那个人只比他年长四岁,面上却整日里都是乌云密布的神情,鲜少有过笑意。
他当真、是那般禽兽不如之人?
齐念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百般挣扎的神情,只适时的提醒了他一句,“殿下没有查证此事便一口否定我说的这些话,想来定然是很爱戴太子殿下那位兄长。如此,你还与他争什么皇位?”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顿时便让田簌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他之所以会离开南昭国远去未央国可不是为了好玩儿,而是他的母亲晨妃疾言厉色的告诉他,“你若是再这样荒唐下去,待到太子登基之日便是你我母子丧命之时!”
他并不是不知道,终年都不出中宫的皇后与那面容阴郁的太子,对他和晨妃其实是恨之入骨的。
只因着当年他父皇所深爱的那个女子,让南昭国的帝后二人犹如仇敌一般难以相容。而他与他的母妃却是因着被皇帝当作那个女子的替身宠爱了这么多年,不仅在皇帝的面前战战兢兢不敢有分毫逾越,更是被皇后母子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当真是腹背受敌。
晨妃的意思就是在皇帝对他们尚且皇恩厚重之时,赶紧将太子的东宫之位抢到自己的手中来,这才是能抗衡皇后之威的唯一办法。
而且皇帝这几年的身体可大不如从前了,若是在他驾崩时皇后依旧是皇后,太子也依旧是太子,那么他们母子的这两条命,岂不是人家的囊中之物,想如何取便如何取,连招呼都不必打一声。
在田簌以往风花雪月自由自在的那些年里,他从来都不曾这些所困扰过。但就在他点头同意出行未央国时,一切的事情好像都失控了,再也不由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