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银色恶魔与残面的对话,那个白色的握着长剑的身影,抿起在白晃晃的面具底下根本看不到的嘴角,冲这边的两个人得意地一笑。
别人看不到的,被复制了自我的银色恶魔又怎会察觉不到,只听他恼羞成怒地吼叫道,
“可恶,我真想一剑将他劈成两半!”
刚说到这儿,他已紧握着手里的剑,一点点抬起了腕子。
“鹰主,请你克制!”残面见势不妙,大声劝诫道。
“我最痛恨轻视我的家伙,而他刚才那一笑,好像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银色恶魔说得对极了,他在那个自己的白色影子的眼眸里,根本看不到任何在意的神色。
“那不正是您一贯看人的方式嘛!”残面真怕愤怒会轻易击溃了“鹰主大人”的理智。
银色恶魔听到这儿,一下愣住了。
“是这样——天哪,难道他连我的性格和想法都拷贝过去了嘛?更要命的是,他还具有自己的意志,根本不是简单的在模仿我。”
“大人说得没错儿,他们就是在拷贝,这种伪装术简直太可怕了。如果他们将对手身上的颜色也全都拷贝了过去的话,那他们就能借着对手的名义,去做任何事,尤其是各种卑鄙的、罪恶的勾当,然后再把罪名栽赃到对手的头上——”
“而且之后,他们还能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会留下。”银色恶魔再不愿想下去,他猛地一甩头,对身后的残面说,“的确不能再呆下去了,他们分明是在向我们示威。刚才我发动‘鹰喙杀’,飞机里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更糟的是我还没有得手,如果现在再不走的话,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可也不能把这些家伙留下来呀,万一他们接着干出些什么,那我们岂不成了替罪羊?”
残面提醒得对极了,可眼下又要怎么做,才能引他们上钩呢?
银色恶魔略想了一下,眼底立刻露出了阴险的笑意,“既然你是在拷贝我,那就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最惧怕,最不想被人看到的是什么——”
他这样暗自咕嘀着,突然向前一冲,像道银色的霹雳那样,以迅耳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了白色影子的面前。他眼看着影子促不及防地瞪大了白色的眼眸,里面充满了惊惧。
在面对面的那一刻,他也抿起银色面具底下的嘴角,回击了对方一个更加得意的冷笑。
“原来报复自己,是件这么过瘾的事!”
这样放肆地讽笑着,他抬了一下没有握剑的那只手,白色影子脸上的面具就被揭了下来。
那两只白色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可他所拷贝的那个银色恶魔已经从他的面前消失。原来,就在他惊慌失措的功夫儿,对方已携着面具,跳下飞机,落进了下面深厚的云海里。
白色影子一把捂住脸,透过指缝,他看到留在原地的残面正仰着那张破碎的脸,冲自己嘲讽地笑着。
“可恶!”
被激起的怒火瞬间狂烧而起,把白色影子的长发直朝着天空掀起。他举起长剑,就要向残面刺去,这时,他身后那个残面的白色影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
“大人,还是追上鹰主要紧!”
捂着脸的那只手猛然提醒了他,如果不抢回鹰主手上的面具,在这样刺眼的阳光下,要不了多久他的脸就会——想到这儿,他只是狠狠瞪了残面一眼,便跳下了飞机。
他身后那两个白色的部下也跟随“大人”,纵身落入了云海里。
“好险啊!”
等他们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残面身子一歪,就扑倒在了机身上。
“不行,我要赶紧唤醒邪风,追上去保护鹰主!”
可肋骨痛得他根本挺不起身子,再回头看看倒在机尾处的邪面,也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鹰主每次下手都这样无情,想想真令人寒心!”
残面缓了缓,等胸口的疼痛消退些了,回身朝他的同伴一点点爬去。
“果然只有我们彼此,才是相互在意的。邪风啊,你我还是太不堪一击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鹰主是会像今天这样弃我们而去,而全然不顾我们死活的!”
他很想把这些说给同伴听,但当残面捧起那张青灰色的脸时,却只是咬了咬牙,然后挥起巴掌,狠狠煽了下去。
“呀!”
邪风怪叫了一声,总算睁开眼来。看到残面正抱着自己,又感到一边的脸颊在**辣地痛,他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我又连累你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