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场梦吗,梦见了珀金女王?
魔藤绳索和《圣典》又如何解释?
或许……这就是神迹……真实存在,却如梦境般不可思议。
黎平心情复杂地闭上眼假寐。
“嘿,是他姐姐送东西给他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弗拉维翻看《圣典》,越看越惊讶。
这本《圣典》更像读书笔记,里面用简练直白的话语,记述了对整个世界的评价,对光明教的评价。
这份评价非常特殊,说是‘光明本没有宗教,只是教导人感受、试探、定准、仰望、模仿神明,最终成为神明的样式——见人如见神’!
乍一看离经叛道,荒谬可笑,但仔细读,每一句话却都契合《圣典》的原著。
可是,这里面的话,和全世界的圣堂、圣骑士相抵触啊!
难道全世界的圣骑士都走错了路,只有这个疯子是对的吗?
弗拉维摇摇头,心中泛起凉意,“真是恶魔的迷诱。”
等一等,弗拉维突然想起自己的爷爷,她拿出卷轴,把两份文字放在一起对照。
两份文字,表述不同,所表达的意思却惊人地相似!
“爷爷、父亲、母亲都疯了,他们希望……我也疯掉吗?”弗拉维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黎平,心中陷入了巨大的挣扎。
良久,她闭上眼,昂起头呼出一口气,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小声呢喃道:“以后,把他当做亲人,走上一条疯狂的路吗,爷爷。”
就在此时,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响起,似乎惋惜弗拉维做出了错误选择。
弗拉维心中一惊,立刻抓起弓箭,并用脚踢黎平。
黎平睁开眼,看到弗拉维小心戒备,侧耳倾听什么都听不到,顿时一头雾水。
“嘘,有人在窥伺我们。”弗拉维一脸凝重地四处张望。
黎平捂着鼻子,心中一哂,谁敢窥伺神灵?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弗拉维皱起眉头,怀有成见的她,怎么看都只能看到黎平的缺点。
这个男人,不靠谱,没担当,没责任心。
“多大点事儿,”黎平捂着嘴打个哈欠,摆手制止弗拉维的不满,“你知道魔藤绳索的第五种用法吗?”
“魔藤绳索?垃圾而已。除了用来攀爬,还能做什么?”弗拉维伸出脚,勾起泥沙盖住火堆,她忌恨地看了黎平一眼,对黎平的态度依旧糟糕。
瞥到弗拉维的眼神,黎平揉揉鼻子,感觉自己被轻视了。
以往的时候,黎平都会用沉默来逃避。
但在见到珀金女王,把魔藤绳索和《圣典》带到现实——姑且称为现实吧,黎平的心态变了。
‘我被命定为神,所以我要有神的形象’。嘴唇动了动,黎平想要说出这句话。
知易行难,弗拉维的鄙视是冰冷剃刀,剃掉了黎平说话的勇气。
黎平咬着嘴唇,陷入了巨大的思想斗争,紧张的喘不过气。
过了一小会,黎平紧张地‘睡着’了。
这个没有担当的小男人,自私鲁莽只知道睡觉!弗拉维憎恶第看了黎平一眼,恨不得打他一顿。
——
天亮,弗拉维冷着脸不和黎平说话,黎平眼神空洞,不在意弗拉维的态度。
狩猎,烤肉,吃完之后,弗拉维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却发现黎平还坐在原地,面前摆放着他的那卷绳子。
“你死了!?”弗拉维冷着脸说道。
“我是个神,”黎平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着荒谬的话:“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数学,还有一个伟大意志,祂们说我是神。”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特么承认取剑的时候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能走了吧?”弗拉维狠狠地将背着的两把大剑砸过来。
大剑砸在黎平面前,挖起了一大块泥土。泥土溅到黎平的脸上,黎平无动于衷。
弗拉维心中一惊,我这是怎么了?她有些后怕,如果伤到他……可看看黎平的死样,弗拉维心头怒火瞬间暴涨。
“你够了!不管怎样,我没有拖累你,你能不能不要拖累我!哈哈,我服了,以后我听你的,你别这幅死样子了,行吗?”弗拉维气得又哭又笑,过来给黎平跪下,“啊,你说话啊!”
“我是个神,这不是我说的,是祂们说的。”
“好好好,神,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我来说,这世界并不可怕,夜晚也不危险。但你是个女孩子,你需要保护。”
“呵呵,不劳您费心。”弗拉维瞥了一眼,似开玩笑地吐出最恶意的语言。
黎平就当做自己没听出来言辞中的讥讽,认真地点点头说道:“需要的,我可以为你创造一个守卫,只是要牺牲魔藤绳索。”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弗拉维冷笑,躺到地上用手臂遮眼,晒起太阳。
不理睬弗拉维的冷笑,黎平捡起放在魔藤绳索上的《圣典》,摩挲着《圣典》,却没有打开看。
神情复杂的沉默片刻,黎平单膝跪地,一手拿着圣典,一手举在脑侧,平静而坚定地说道:“我遵从数学,是为公义;我施恩予比我年轻的人,是为怜悯;我颂赞永恒者与姐姐,是为谦卑;我愿拥有神的品行,则我行走在诸神的队伍中。”
深吸一口气,黎平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话,随后他感觉到要素池和要素通路,以及要素之源。
仿佛一套火焰装置,只要有合法的理由作为‘火花’,就可激活要素,不需要任何代价。
指着地上的魔藤绳索,黎平大声说道:“起来跟随我,(巡视这个世界),黏土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