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烧炽着她,她疼的整个人看不清眼前的人,有人冲进火场抱起她,不顾她身上烧炽的烈火,那么炽烈的拥抱,那么恐慌的声音,仿佛有着极大的恐惧一般,是失去心爱之人的恐慌……
是谁会来救她,是谁如此在乎她,看不清眼前是什么,只是一片迷茫的火光,意识在缓缓的消失,只听得一个男子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喊,泪无声的滑下,又在做梦了,是谁进了她的梦,一次次盘旋不去,前世又有谁是在乎她的!
她只是一个被利用完剩余价值的人,又有谁会怜惜她,又有谁会这么在乎她,如此温柔恐慌的喊着她的名字,不顾头上的烈火冲进来救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上一世,她是如此单纯,只为了这个,愿意不顾一切。
可是,上辈子,身边除了欺骗还是欺骗,没有一个人真心对她,她的要求何其卑微!
“瞳儿,瞳儿……”有人在耳边叫她,声音竟如此的痛惜,这梦怎么就不醒了,是因为太渴望有人在乎,有人疼惜吗!
泪越发流的炽热,心痛的感觉涌上心头,丝丝缕缕,如同要把她的心撕裂一般,她实际上要求的真不多,手无意识的攥紧。
看着眼前少女绝美的脸上露出绝望脆弱的哀恸,风珏染不由自主的伸手揽住她的头,一边抚摸她额头的冷汗,一边心疼轻喃的叫道:“瞳儿,瞳儿醒来,瞳儿醒来!”
这声音这动作终于让墨雪瞳恍然间睁开眼,近乎呆滞的看着眼前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双手下意识的紧握双拳,放在胸前,这么一个警惕的动作让风珏染的眸底闪过一丝寒戾和心疼。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一个未及笄的少女惊惧成这样!
看着她满头的冷汗,满脸的泪痕,他的心竟前所未有的疼!那个受伤,脆弱,以至绝望的少女真的是一向坚强,聪慧甚至带点狡黠的墨雪瞳吗!
不管是谁伤了她,他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瞳儿,怎么了,做恶梦?”他拿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温柔的替她拭擦着泪水,慵懒的声音带着些如同陈酒似的温厚,很能安抚人心。
墨雪瞳缓缓的恢复意思,眨了眨长睫,眸子恢复灵动,忽尔按在边上一咕噜爬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急问道:“这是哪里?”
这不是她的闺房!
左边靠窗的地方有一排书柜,右边放个宽大的茶几,最里面放着一张榻,而她现在竟然就和风珏染躺在榻上,虽然两个人身衫整齐,她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穿好了,但两个人靠的这么紧,就在床上,怎么不令她心慌。
立时梦中的意境全消失,独留下眼眸中一丝慌乱。
她倒不是怀疑风珏染什么,只是风珏染的状态看起来极不好。
宽大的紫袍穿在他身上,竟显得有些宽松,没有系腰带,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就这么随意的披散下来,越发衫的毫无瑕疵的脸庞俊美绝伦,许是在床榻上,长发有些零乱,有几缕落在肩头,带着些慵懒和随意。
里面亮着灯,把个不太大的地方照得莹亮,绝尘唯美的五官在光下的辉映下带着些苍白,眸底有一丝藏不住的疲倦,虽嘴角含着温柔的笑,眉宇间的气色怎么看怎么不好,窗口的熏香悠然的散出平日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浓,却很清新。
但是墨雪瞳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一丝淡淡的异味。
怀疑的看着旁边一手慵懒撑头,正拿着帕子替她拭泪的风珏染,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回,才道:“你怎么了?”
风珏染扬了扬眉,放下手中的帕子,似乎颇为调侃的道:“瞳儿到底是问前一句还是后一句,这话一句赶一句,也得让我有时间回答不是。”
“后面一句!”墨雪瞳推开那只伸过来戏弄她长发的手,她的长发还是上床时的模样,散在肩头,为她更添几分柔弱,只眼底却多了几分清明。
“这事,说起来话长……”风珏染笑着悠然开口。
墨雪瞳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故作拖延的开场白,伸手就去撩他袍子:“说重点。”
“哎,瞳儿,虽然父皇己经认同我们的婚事,但必竟男女有别,现在就这样,不大好吧。”风珏染伸手拉住墨雪瞳伸过来的小手,不舍的捏了一把一本正经的道。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看?”墨雪瞳不为所动的瞪着他道,眼底有跳跃不定的怒容,那么浓的血腥味,他真以为这点檀香味就可以遮住。
在她满是怒容的瞪视下,风珏染败下阵来,只得苦着脸,一脸的讨好样:“瞳儿,我受伤了。”
“怎么伤的,我看看。”墨雪瞳拍开他的手,执意的掀开他的长袍,他的长袍并未束紧,只半掩着,拉开后,才发现胸口处缠着一层厚重的布条,那衣衫根本做不到跟平日一般的束紧,血色从那么厚重的布条下渗出,虽然看不到伤口,却也知道,他伤的是极重的。
墨雪瞳的唇色立既变的苍白,唇瓣哆嗦了两下,怔在那里,他果然是受伤了!而且不受伤不轻,外面的传言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