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府胡浅月病了不能起身,燕王府尤月娥也病了,不但病了,肚子里的孩子几乎小产没保住。
她就在当夜回到燕王府后一下子病烧起来的,据太医说是心火郁结,这阵子似乎心情一直不好,才使得尤月娥差点没保住这个孩子,而今天只能躺在床上,动也不敢乱动,一心一意的保胎。
皇后听了大急,立既派了宫中的嬷嬷过来探视,并且留下几个人在尤月娥身边,护着她。
如果尤月娥这一胎生下的是个儿子,相对于其他几个来说,那快的可不只一步,所占的优势也很大,不管是楚王,宁王,还是轩王,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生下皇上的小皇孙,如果风珏磊提前一步生下,必然会让皇上满意。
这么一比较,尤月娥肚子里的孩子就事关重要起来。
六公主也是跟着皇后派来的嬷嬷一起过来的,待得尤月娥这里整理妥当,她笑嘻嘻的坐在床头,看了看尤月娥苍白无神的脸,安抚的笑道:“三嫂,不必为那个南蛮来的女人着急的,不管如何,你才是真正的王妃,那个女人离了南蛮,又不是个公主,真的什么也不是。”
这话说的尤月娥脸上立时滚下了眼泪,努力想露出几分笑,可实在笑不出来,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受的笑脸,这事压在她心头,越来越沉重,原本也只是以为给一个侧妃平妻的名份,给的当然是那位彩凤公主。
这位一看就是好糊弄的,与这位那位王爷交往,行为不检点的很,风珏磊一向带些文人的清高,哪里会看得上她,左不过是逢场作戏,况且自家大哥也不再的叮嘱自己,让自己大度一点。
只要王爷心里有自己,一心护着自己,自己的地位就不会动摇,现在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这以后孩子生出来,可就是嫡子皇孙,一个小小的侧妃,而且还是不得王爷心的侧妃,长的再漂亮又如何。
可是尢月娥想不到的是,在金殿上,邪月太子咄咄逼人的时候,风珏磊竟然一字也没为她辩解,如果大哥不出来说话的话,她这个堂堂王妃就沦为下堂之妇,这让坚信自己在风珏磊心中有地位的尤月娥,情何以堪。
她一心一意的为这个男人,不惜委屈自己,既便怀着孩子,也处处讨好彩凤公主,就是想让她进自家的大门,让她背后的势力可以帮助到王爷,可是最后的结果呢,她差一点就成了下堂妇,连着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变成庶出。
那一刻,心高气傲的尤月娥差点支持不下去,若不是在大殿上,若不是有满大殿的人,若不是她还需要保持燕王妃的体面,还有对面自家大哥关切的眼神,那一会她就心灰意懒的晕过去。
好容易等到从大殿上下来,她一刻也停留,直接回了燕王府,路上就己承受不住。
而后风珏磊回来,她也只字未提,这时候被六公主一下子问在自己的软肋上,心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怎么再控制得住。
“三嫂,你别难过,三哥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六公主劝道,伸出手在尤月娥的腕上熟练的搭了一搭,微微皱眉,“谁会想到那位彩凤公主竟然会肖想正妃的位置,邪月又拿出了那样的信物,听说当时把信物交给彩凤公主的时候,三嫂也在,三哥是什么意思,难道三嫂不明白。”
“可是,大殿上,他……他,怎么可以一句话也不……替我说一句,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可……可要怎么办!”
尤月娥闷在胸口的痛全化做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屋里没有她人,六公主进来的时候,把其他人全打发了出去,她才可以说的这么直白。
六公主拿出帕子替尤月娥拭了拭眼泪,自然知道尤月娥这时候最想要的是有人听她倾诉,当下并不多话,只微微叹了口气,如果再让尤月娥把心事再压在心头,这肚子里的孩子可真有些保不住,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开她的心结。
压抑的越在终究越容易出事。
“三嫂,三哥这段日子过的多艰难,你也看到了吧,几位哥哥里,说起来三哥的身份算是最高的,可是你看现在最得意的是大哥,至于八哥,父皇最疼他,有什么好的也一直想着他,而三哥呢,竟是连父皇的半点痛爱都没,在那样的情况下,三哥虽然没帮你说什么,却也顶着父皇的威严没答应,就己经说明了他对你的感情。”
这话让尤月娥想起数次自己看到风珏磊一个人在花园的亭子里自酌自饮,身影落寞寂寥的让她心疼,他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王爷,现在却只能被关在王府里,连出门都做不到,就如同折断了翅膀的雄鹰,看到这样的他,哪一次自己不是心酸难抑。
一次次的算计,却都让皇上对他越来越有意见,连名声也败落的差不多了,泪如雨下,立时淋湿了头边的绣枕,怎么会愿意看到他如此,所以才会委屈自己去讨好那位彩凤公主,一心一意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