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也是刚知道的,云帆这孩子,瞒得也够紧,他跟人都谈了两个月了,我才知道,爸我跟您说啊,云帆这次可是奔着结婚谈的,您看您说这话,一会儿人姑娘来了,心里该多难受。”
沈绮云似乎是对蒋云帆这次谈的对象很满意,言语间都带着得意的神采,保养紧致的脸,都笑出了褶子,甚至罕见的,没有跟沈濯云说话时夹枪带炮。
“再说,这早晚都是一家人,我不也是看着今天大家齐聚一堂,才让云帆叫人姑娘过来的,”她说着瞧了一眼唐夏,“这三弟妹也是第一次来家里,多一个人作伴儿,不显得尴尬,您说是不是。珐”
沈濯云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唐夏不知道他笑什么,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沈先生的手掌在她膝盖上按了按,抿着唇没说话祧。
恰好这时候,李嫂端着酸奶,沈先生接过,放到唐夏掌心,低声道,“喝吧。”
他的样子,像是全然未察觉沈绮云的话,她嘴角的笑容僵了僵,脸色有些讪讪,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沈老爷子,“爸,人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总不能这时候让人回去吧。”
老爷子皱了皱眉,半响才道,“罢了罢了,你给小张打个电/话,让他再送些菜过来。”
“我去通知吧。”
沈凝玉不知何时来到了客厅,接着老爷子的话道,“我要去提快递,顺路。”
她穿着一件粉白色的露肩长裙,脚下踩着一双高跟凉鞋,长发卷成大波浪,柔软的披散在肩头,兴许是t型台走多了,随意一个姿势,就有点儿走秀的感觉,很时尚,很大气。
她的妆很淡,脸上的五道伤口已经淡化了许多,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她笑得很温和,嘴角的弧度像是计算好一样,角度十分精准,模特跟演员,其实差不了多少,在镜头面前呆多了,习惯性的会戴上面具生活,即便她现在说话的样子十分自然,却因为太过自然反倒有些假了。
沈老爷子的脸上好看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让司机送你过去吧,路上小心。”
沈凝玉弯了弯唇角,应了一声,朝着其他的人点了点头,拿着包离开了。
沈凝玉一走,沈绮云也呆不住了,她看了看时间,起身道,“我给蒋凯打个电/话,顺便出去姐一下云帆,估计云帆也快到了。”
老爷子挥了挥手,脸上已经露出不耐,很显然,沈绮云这聒噪的大嗓门,已经让老爷子有些受不了了。
沈绮云一离开,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不少,老爷子端着茶杯,轻轻吹开上面漂浮的几片茶叶,小口小口饮啜着,样子看起来十分惬意,却让人拿捏不准他心头的想法。
唐夏抱着杯子在掌心滚来滚去,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老爷子的脸色,良久才道,“爸,对不起。”
老爷子手指顿了顿,慢吞吞的将杯子放到桌上,淡淡道,“你是挺对不起我的。”
唐夏微微一怔,继而脸色变得尴尬起来。
沈先生抿了一口茶,抬起眸,微不可闻道,“越老越矫情。”
唐夏没听清,老爷子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趁着唐夏不在意的时候,瞪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总不能逼着你们离婚。”
唐夏一愣,心里霎时涌起巨大的欣喜,看着老爷子的眼神,几乎要腻出水来。
老爷子不太自在的咳了一声,“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不管现在那些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的说法,在我这儿,结婚,那就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了我们老沈家的门,我才认这儿媳妇。”
唐夏不太理解老爷子的意思,沈先生却懂了。
他把被子搁在茶几上,抿唇道,“我们打算今年冬天,或者来年年初,再补办婚礼,公司今年去亚太那边实习的名额还要考核,一堆事儿等我去办,而且,”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唐夏,道,“她现在月份越来越大,结婚的时候,那么忙,出了事儿怎么办?”
老爷子一听,就不干了,“你们忙你们的,家里不还有我吗,再不济,不还有你大嫂跟大姐,结婚时候,你们俩只要露个面就好了,能出什么事儿。”
沈先生扭头看向唐夏,挑眉道,“你说怎么办?”
老爷子立马眼巴巴的看着唐夏,
tang等着她的说法。
唐夏有些无语,居然把这个皮球抛给她。
她咳了一声,想了想,才慎重的开口,“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婚礼,我当然,想过的有纪念意义一些,如果什么事儿都交给别人做,等我跟濯云老了以后,回忆起这场婚礼,可能都找不到值得纪念的地方,这样的婚礼,我们俩就像是参与者,说实话,我不是很期待。”
“爸,我跟濯云证都领了,婚礼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个形式,我不是很在乎,但如果您一定要办的话,我肯定也混遵循您的意思。”
“什么叫我一定要办,”老爷子不高兴道,“我还不是给你们俩操心,你说你俩领了证,这事儿谁知道?不办婚礼,外人能知道吗?那别人提起来,还以为我沈峥嵘的儿子,年纪一大把还没个媳妇儿。”
老一辈的思想,跟年轻人是有代沟的,在我们看来,不在意的东西,他们却十分重视。
唐夏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爷子沟通,只好暗中偷偷拉着沈先生的衣襟求助。
沈先生瞧了她一眼,这才不紧不慢道,“只是说推迟,又不是说不办。”
他话锋一转,突然道,“孙子重要婚礼重要?”
老爷子一怔,顿时纠结起来,半响才道,“孙子重要,可这婚礼……”
“等孩子一满月,立马就办,到时候,您说怎么样,咱就怎么样,都听您的。”
这话听着好听,老爷子一时间也无法反驳,但是心里还是惦记着婚礼,一张脸上尽是愁色,“你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