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珞怔了几秒,然后咽下口中刚刚没咽下的饭,默默道“十二你出去。”
“是。”
十二才刚走,阮珞噗嗤一声笑出来了,面对着夜潇寒黑的跟锅底一般的脸色,阮珞笑得有点儿不道德。
“哈哈哈~”
“很好笑吗?”夜潇寒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望着她。
“哈哈哈”阮珞一边笑一边点头,点头,笑的整个人都爬在饭桌上直不起腰来,一个不小心扒翻了米饭,扣了自己一身……
“别笑了。”夜潇寒无奈抬手把碗从她身上拿下。
冰块冰起来很冻人的,阮珞见他脸色真的很黑,很自觉的把声音调的小了点儿,然后接着笑“哈哈哈哈~”
夜潇寒的眼神暗了下来,阮珞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随即笑声嘎然而止,一本正经的说“刚刚说到那儿了?”
“哦,对了,找不到西辰是不是因为涯底有阵法什么的?”
夜潇寒“……”
“那要不然你去看看……”阮珞话还没说完,夜潇寒冷着一张脸周身都是冰气,打横抱起她,就进了内室。
夜色哗然,涯底偶尔有些希希疏疏的声音,张曦兮一直以为来搜涯的是那些布衣杀手,便躲着他们,夜里都不敢点火,找了一处石壁,抱着西辰抱在怀里,握着他的手腕,静静的感受他的脉搏,希望不要停了。
但她面无表情,眸中也是平静无波,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的她,竟有那么一丝冲动想要杀了西辰。
她自小父亲便管不住,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张之千处处让着自己,宠着自己,过往入云烟一般仔仔细细的飘进脑海,一幕幕闪现在眼前,望着夜空中不亮的光,没有星星,只有月亮,孤孤单单的一轮明月,愁云遮淡。
西辰微闭的眼睛轻微的颤抖,他身子有些发烫,张曦兮忙去寻水,扯了布缎,敷在他额头,抱着他……
匕首划断西辰一段长发,散下落地,张曦兮冷哼“我会报仇的,你终究还是得死在我手里。”
暗卫没有找到西辰,只找到几具死尸,连西宫暗卫以及小七全都没有找到……
随州屠城是从后方开始,为防止丧尸漏网,墙不能毁,只能跳进去,而这片区域是有人看守的,苏宁康和封清陌等人都在庆阳,距离虽进,但他们一时之间是没办法制止的,难道要苏宁康一个人对抗六七千纯种兵力?
扯淡!
丧尸将会在这两天内,是不具备攻击活人的能力的,这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刀剑上淬了毒,叫做尸液,白子一提供的毒,是从这群丧尸身上提炼出来的,混浊的粟毒加上繁衍的剧毒,每把剑杀死的尸体,尸体本身就会具有传播的毒性,但每把剑所含毒量只能使八到十个丧尸具有这种病毒渲染。
这样一来,在一天之内屠城还是可行的。
夜潇寒明令不准阮珞去。
刚开始见到那些毒尸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是恐惧的,那就跟大白天见鬼一般,那些毒尸不聚堆,分散在各地,指甲又黑又长,和常人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似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从远处看,就像被人操控的木偶,零星的散在各处,游走在城内。
白子一站在城墙之上,手心渐渐渗出些冷汗来“没想到你会选择屠城。”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对立,夜潇寒面无表情的丢过去一个巴掌大的玻璃瓶,白子一稳稳接过“谢了。”
瓶中还是流红。
下面几千人的鱼贯而入,似是突袭一般的杀戮,血腥的味道充斥着脑海,干涩枯燥的空气似乎被血染的湿润了点儿,使之更加恶心,腐烂的气息和新鲜血肉的味道,仅仅只是味道,便能让一个人想象出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人间地狱不为过。
剑芒闪过的地方都是血尸,干旱的随州久不见水源,血红渗进土地带些肉末的残肢断臂,发丝白骨,浇灌着那里的枯草。
死士的心里素质绝对够强大,但还真有见到食尸那场面时,吐到天昏地暗的。
大片的死尸聚集了大片的丧尸,鲜血的味道刺激着他们,吸引着他们,却往往在看到食物的那一刻,头颅便被削了下来,温热的血液粘稠,竟是黑红色的,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走动着,不久便只剩一堆白骨……
那场面诡异到夜潇寒都在微微戚眉。
白子一淡淡看了一眼,缓缓摇了摇头,压下心中一阵恶寒,提醒道“苏宁康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来了又怎样,且不说在丧尸最虚弱时它们不受控制,但在这么多血尸面前,这群恶狼般的东西,吞了谁还不一定。
但是,夜潇寒做事一向不喜人打扰,苏宁康昨日已经被灌了药……
为防止随州城血腥的气味和声音传出去惊了民心,夜潇寒将庆阳等四周住民清空搬离,另外,白子一拿药粉遮盖,百步之外,便都是消了味道的,还有辣椒粉,那种东西竟然能限制丧尸的活动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