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后,大家从藏身的山坳里出发。
小张叫张全富,猎户出身,枪法好,吉林分队的领队,东北军出身。他领着四个人到了护路队,是最先到达战斗地点的。
护路队有狗,被一个用了毒药的包子给解决了。
护路队一个大院子,到处堆着枕木钢轨石子,还有几排棚子,放着工具。正中一排屋子是办公室,灯已经熄灭了,但是烟囱还呼呼地冒着白烟。
张全富小声道:“宣布纪律,大家不得轻易开枪说话。我们人少,不要轻易开战。我上去堵烟囱,你们摸进院子,把枪对准门和窗户,有出来地就干掉。”
张全富抱着一根圆木头,沿着屋子旁边的木头柈子堆爬上了房子,房子是起脊的,积雪很厚,不太好走,又怕弄出动静,爬得很慢。过了好几分钟才到了烟囱旁边,把那段圆木往烟囱里面一塞,不对,烟囱粗,木头堵不住。
东北人有几种帽子,一个是毡帽,在东北南部很多,平原很多,山区几乎没有。第二种是貂皮帽子,或者水獭皮帽子,等名贵皮子做的帽子,多是圆形,老爷太太们戴的。
在山里,最实用的就是大皮帽子。因为狗皮最容易获得,所以狗皮帽子最多。皮帽子达,毛长,很暖和,能在山林的严寒里生存下来。
怎么办。张全富把皮帽子拿了下来,包上木头,把烟囱堵上了,正好。
队长说过,烟囱堵上了,得等一阵才能见效,张全富从房子爬下来,到了战士们身边。
一个战士道:“组长,咱们冲吧,这也不象个打仗的样子。”
张全富道:“嘘,等!”心里想到,忘八羔子的真冷。连忙用手闷子把耳朵护住。手闷子是特制的,里面能藏手枪。手闷子,东北的一种大棉手套,宽大,很长,戴着手闷子可以劳动。
等了二十分钟,屋子里面还是没动静。突然,宪兵队方向响起了枪声,紧接着,警察局方向也响起了枪声。可是这里还是没动静。
张全富被冻的不行,鼻涕都流出来了,道:“差不多了,进去看看。准备射击。”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进了里间屋,只见屋子里两排大炕睡着四十多个人,人人不动。一个战士上前,推了推一个人,那人不动,再推还不动。
张全富看看火炉,见火势很弱,收起枪,道:“他是被烟熏死了。马上检查,死了几个,迷糊几个。你去把烟囱打开,把我的帽子拿回来。别关门,放些凉气进来。快!你想把我们几个也熏死咋地?”
等了一会,那个战士把帽子拿了回来,张全富看了道:“忘八羔子的,一股烟袋油子味儿。”烟袋油子,是抽烟的烟杆里的积存物,里面含有大量的尼古丁等,味道呛人。
一个战士道:“早知道一枪不放,就不穿着白斗篷了。”
张全富这一队一枪不放,轻取护路队,烟熏死了十多个,其他的都是轻度煤气中毒。他们这一队缴获的物资也不少,几十只枪,几千发子弹,几千斤粮食,手电,电话,钱,等等。由于战果好,事后受到了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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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魁武这一队遇到了意外。
夏魁武他们也想智取。
警察局是个大院子,前院是办公室,看押所,有人值班,后面是宿舍,有两间屋子住着警察,一排房子上两根烟囱在冒烟。
根据侦察,这里没有狗。不用担心狗叫惊动敌人。
东北,特别是寒冷林区的房子,夜里炉火一定要烧,否则屋子会很冷。
两个战士刚刚把烟囱堵好不到五分钟,屋子里哐当一声响,有人道:“不好,走烟了快起来。”
一会,几个人披着衣服冲了出来,见门外八九个穿着白斗篷人冲了过来,一个人道:“鬼!”另一个道:“不好,抗联来了!”
夏魁武带着的人分成两组,冲向左右两个屋子,大叫道:“举手投降!投降不杀!抗联优待俘虏!”
西屋很大,住着二十多个伪警察,都投降了。
正在这时候,宪兵队传来枪声。紧接着,东屋则开枪了。这时候,前院也开枪了。
夏魁武喝道:“都不准动!你们几个下枪。”只一会,二十多个人的枪被搜集起来,被逼着手抱头靠墙蹲着。
夏魁武到了东屋,东屋一共住了六个人,都是鬼子。战斗早就结束了,两个鬼子被打死了,其他四个处于昏迷状态,是烟熏的。
夏魁武道:“留下几个看着俘虏,其他的跟我到前院去。”
前院有两个值班的警察,夏魁武留下了两个人看着。值班的开了几枪,外面的两个战士也开了两枪,一个战士受伤了。目前,双方正在僵持。
夏魁武让战士想办法进去,然后对里面喊道:“我们是抗联!你们被包围了。快投降。后院的警察全投降了。”
里面没动静,突然,从门口砰地射出一枪,正打在夏魁武脸边的土墙上。
夏魁武道:“我数三个数,再不投降就扔手榴弹。一二。”
屋子里面砰地一声枪响,一个人道:“别开枪。我把小鬼子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