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月25日,齐齐哈尔王爷庙两条线上数万大军向大兴安岭以西出发,乘坐火车,一路开往阿尔山,一路开往海拉尔。这一次不同,他们全盘占领和接收了铁路,所有铁路员工都正是接收,铁路军管会也成立了。如此,部队运输极其神速。
自从1939年到1940年那一次大战,海拉尔就很少有蒙古和汉人普通百姓居住了,城市里基本上都是日本人和汉奸。
自从去年年底,草原上就有传言,说海拉尔要有大战。这是宋老虎的特战队散布的消息。
宋老虎在特战队队员里人送外号老虎,作战凶猛,个性坚忍。和他的性格一样,他的部队也是作战凶猛,个性坚忍。这一年多一直在这一带活动,有的时候,除了练兵就是扩大根据地,甚至一两个月不与日军交战,但一旦交战,一定要完胜。
他们不但扩张了根据地,还扩大了队伍。
他的队伍分两股,一个是他的特战队老底子,如今已经扩军到了八百多人。第二个就是野战部队,主要是大兴安岭的少数民族和从关内来的难民里新招的,人数三千多。另外,他还扩大了民兵队伍,几乎所有牧民青壮都是民兵。
1941年的夏天,他在大兴安岭根据地里修建了一座飞机场。这样的飞机场,整个东北北部和西部已经有十几个了。
海拉尔东的大兴安岭大山里,已经是东北民主联军的天下。伊春,甚至八路军总部都知道,兴安岭西有个宋老虎,虽然是团级干部,却掌握了海拉尔以西的大片的山区。
以前宋老虎对东北联军把自己这一只猛虎特战队放在这里很不理解,认为他们是把尖刀放在了屁股后面,当日军攻打苏联后,屁股变成了前胸,整个队伍作战的心气立刻高涨了很多,也明白了东北联军思虑的深远。
也是1941年的夏天,小路给他出了一道题,如果日军占领了苏联远东,我们占领了海拉尔,满洲里,如何利用海拉尔的要塞?如何智取海拉尔要塞?
宋老虎制定了用地道来接近要塞的方案。伊春参谋部同意,要求他们注意挖地道的土,不要让飞机侦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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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用地道攻击要塞,要从要塞的布局说起。而要塞的布局,和海拉尔的地形有关。
海拉尔位于依敏河向北汇入海拉尔河处。老城区在海拉尔河南,依敏河西。日军占领这里后,把大量的军营,仓库等军事设施都修建在海拉尔河南,依敏河东,铁路专用线在这里,飞机场也在这里。
后来,这里出现了一些民房。宋老虎的据点就在这里。
要塞则环绕海拉尔城,有五处,海拉尔河南岸,依敏河东西各两处,海拉尔河北岸一处。日本按照逆时针方向,从北开始,把这五个称作第一到第五地区。
最大的要塞,是第二地区,也就是老城区以北海拉尔河南岸,铁路北侧的一处。这是一个台地,叫河南台,把市区高六十到七十米。其他几处的规模比较小,地下设备不多。日军把这里作为主要要塞,明显是应付西来的苏联军队的。
要塞的地下军事工事为东西走向,均为钢筋混凝土浇铸而成。各种工事总面积一万平米。地下工事由一条主干道和多条支干道连贯组成,通道总长约四千余米,总面积五千平米。
海拉尔河北的北山阵地地面形成环行建有30余个钢筋混凝土明碉暗堡、各种炮阵地、永备火力点,实行轻重火力配置,碉堡结合对空对火力交叉。
依敏河上有几座桥梁,兴安桥,依敏桥,呼伦桥,联通东西,海拉尔河上有上海拉尔桥,下海拉尔桥,联通南北。
宋老虎的作战方案是:僻静的一侧挖地道进入每一个要塞,以一号和二号为主。其他几处因为只有地面设施,不挖地道,用地面炮火摧毁。
工程量是巨大的,要挖两条地道,从河东河西一起向北挖,总计长达百里有余的主干地道。挖出来的土存放在民房和院落里,甚至做成民房的泥墙。距离海拉尔河近的,土可以倾倒到河滩地上,河水里。宋老虎从7月份就开始组织一千民兵挖掘,后来,又来了一千河南黄泛区青壮难民,进度加快。
为了保密,在选择挖掘人选的时候,进行了严格的筛选,选的都是和日本人有仇的人,机警的人。而且在挖掘过程中,不允许到地面上去,不允许单独行动,人员轮番休息,休息地点在远离海拉尔城的根据地里。
九月份,海拉尔城外的地道挖通,地道已经接近了城南的要塞。为了加速挖掘,城外的地道十分宽大,高达两米,宽达两米,在地下三四米深。
到了秋天,海拉尔城下的地道挖到了城北。
入冬后,真正的难题来了。一个是,地面上到处是白雪,土无处倾倒,没办法,只好把土倾倒在以前挖的地道里,地道越来越窄。
最要紧的,是地道不能挖进要塞。
地道已经修到了要塞的混凝土层,把耳朵贴在混凝土墙上,已经能听到要塞里的行车,走路,甚至说话的声音了。难题就是,如何能从地道进入要塞里。
地道还在挖掘,沿着水泥墙挖掘,因为不敢弄出动静,要轻轻地挖,所以进度很慢。
在挖掘的过程中,经常能挖掘到大量的尸骨。都是中国民工的。修建这个要塞,一共动用了十三万中国民工,最后生存的只有一个人。要塞西北就有万人坑,白骨累累。
好在地势比较高,地道里没有渗水,但是地道里很冷,不论冬夏,都很冷,夏日要穿棉衣。
到了11月,进度加快。西部和西北部的地道都找到了要塞的薄弱环节,那就是几个仓库的地板,是石头铺设的,石头上有薄薄的一层水泥地面。水泥地面上有木制的架子,架子上是物资。挖地道的士兵挖通了几个入口,进入了要塞仓库。
挖通了要塞,极大地鼓舞了挖掘的部队和民工。
到了12月,全部的要塞都挖通了,民主联军已经对所有的要塞进行了侦察,画了图纸,制定了方案。
侦察的结果,现在,海拉尔要塞兵力空虚,仅仅有一千多人,分散在多处要塞岗位里,加上地面上的指挥部,机关和后勤部门,日本人总计不到两千。海拉尔还有三千伪军,他们在组织运输,做后勤。
2月上旬,大部队攻占了牙克石,阿尔山等地,兵锋直逼海拉尔。2月15日,大军到达海拉尔。
这一天正是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