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从脖子上传来的一阵冰凉滑动使昏迷中的唐家豪慢慢苏醒过来。有冰凉的东西正从他脖子上缓慢的移动,他立刻屏住呼吸,继续一动不动的躺着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一条浑身碧绿斑纹的碗口粗的大蛇正在昂头看着他。
他暗自试了试自己的手臂,只有右手还能够活动,左手根本不听他的使唤,耷拉在胳膊上,估计可能是摔断了。
突然间他猛地伸出右手一下子掐住了蛇头,把它死命地紧紧攥住,同时翻滚身体压在了碗口粗的大蛇身上,并用胳膊肘子拼命挤压它的七寸处,蛇尾疯狂地卷向他的身体,巨大的抽力使他后背衣服碎裂皮开肉绽,唐家豪咬紧牙关用两条脚不停地踢打卷过来的尾,用手掐着蛇头不停抱着滑腻的蛇身来回翻滚,在他筋疲力尽的同时大蛇蛇身瘫软下来。他吐出一大口血沫子,大口喘着粗气把死蛇抖手推到一边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眩晕的脑袋发出阵阵闷痛,两只手的手心在下落时因抓扯枝条被划得皮开肉绽,伤口流出的血在他宽大的手上结满了道道黑痂,惨不忍睹。他的身体下面是厚厚的枯枝落叶,幸亏这些陈年的腐殖质为他捡回了一条命。在他身边是密密麻麻一人多高的蒿草和各种野花,湿漉漉浓厚的晨雾笼罩在头上。
唐家豪手扶着旁边的树干想站起来,左手臂刺骨的疼痛令他又重新跌坐在地上,这才看见湿漉漉的衬衣和旁边的绿草上都沾满的鲜红的血迹,左手臂果然骨折了。
他的皱紧了眉宇,背包在他跌落中已经丢失。他从衬衣上撕下布条扎住不停流血的血管,从地上抓过二块枯枝把手臂夹住绑好,又撕下一块布条绑住,然后用一根布条吊在了脖子上。
唐家豪气喘吁吁的用手抹掉脸上的汗珠,“咕噜噜”的声音从肚子里传过来,他这才感到饿得快前胸贴后背了,手脚稍一动眼前便直冒金星,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昏迷了多长时间。
饥饿使他的眼眸不由得重新落在刚才杀死的那条大绿蛇上,圆润的蛇身引得他口水欲滴眼冒绿光,他翕动着干裂的嘴唇慢慢地爬到了死蛇跟前,他知道这种绿蛇是无毒的,所以才敢大胆的用手去抓它的蛇头。
唐家豪咽了咽口水,按住闷痛的头颅起身找了块锋利的石片破开蛇皮,雪白的蛇肉便呈现在他的眼前,他像个野人一样抓起死蛇咬下一大口蛇肉生吞了下去,蛇肉的腥膻味立刻溢满口腔,他压下涌上来的恶心,大口地吞吃着蛇肉,为了夏雨馨他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唐家豪吃完蛇肉后很快恢复了体力,身上的湿冷寒颤逐渐消退。找了块枯树干拄着沿着涧底往前走,深沟的两边峭壁陡立,只能暂时从这崖底走出去再想办法登山。
两天后唐家豪终于找到了一块坡势稍缓的地方开始向上攀爬,现在他夜里不再急着赶路,天黑了就着地形找个安全的角落歇息,天亮的时候才继续赶路。
饿了就找些野果、鸟蛋、小蛇之类东西的添饱肚子,越往上走山势越陡峭,高大的参天古树隐天蔽日,从陡峭的石壁往下看是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不敢再有丝毫的疏忽,幸亏平时还修练了世家武功,否则一般寻常之人根本无法攀岩这些立陡的崖壁。
经常几天的攀爬终于到达了云山崖顶,唐家豪站在崖壁的一块耸立的巨石旁边。细纱般的白云在他的脚下飘逸流淌着,让他有了腾云驾雾,飘飘欲仙的幻觉。
身上的登山服早已破烂不堪,棱角有型的脸上被树枝刮满了横七竖八的血痕,岑薄的嘴唇干裂结着黑色的血痂,极度的疲惫和饥饿使他的眼眸沉陷,也更加的黑大,看上去很是让人胆寒惊惧。
唐家豪看见呈现在眼前的巨石时,深陷的眼眸里立时扯满了欣慰的笑意,他掏出那把斑驳的铜钥匙,用右手紧紧的握着开始寻找插进去的机关,在一棵苍老的松树旁边有一块不易让人察觉的黑色石壁,他用手将石壁上的植物扒开,移开石壁前一个方石,立刻显露出一个小黑洞,他将拿着钥匙的手伸了进去,几番试探,钥匙终于插入了进去,随着嗡嗡的启动声,巨石缓慢地移进了山洞里面,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闪现在他的眼前。
唐家豪忙收好钥匙抬脚走了进去,在通向深处的通道墙壁上都燃着油灯,在通过时并不觉得黑暗。经过几道弯他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大厅,眼前的情景却不禁让他目瞪口呆浑身颤抖,突然地傻在了那里。
……………
华厦集团总裁室,慕容轻雪伫立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经过这二十多天的不分昼夜的修练,眼睛的状况没有丝毫的改变,她的眼前仍然是无尽的黑暗,想到师傅以及先辈们都没有一个人能突破这个限制,她对未来越来越感到了渺茫,烦闷失落的情绪在她的心底泛滥开来。
她踱回椅子里,按响内部电话,“叫霍景曜进来。”
“总裁?”霍景曜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