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把遮天太监了？”
伦敦时间晚上7点多，吃完晚饭，听秦叶说了下白天发生的事，又看了下他的作者感言后，苏壤表示有些汗颜。
“你就不担心网站找你麻烦吗？”苏壤又问道。
“起点？”秦叶道，“起点找我什么麻烦？”
“我最近了解了下，以遮天的势头，什么稿费再加版权之类的，起码能给起点赚个几百上千万吧？你太监了，那对起点来说，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吗？”苏壤道，“它不找你麻烦啊？”
“暂时还真没找我麻烦。”秦叶笑道，“不过，就算它找我麻烦，我也不怕啊！闹上法院也不怕！顶多就是把赚的那点钱还给起点呗，还能怎样？难道说遮天少给它赚几千万，这几千万就得让我赔不成？”
闻言，苏壤摇摇头：“书是你写的，你还帮它赚了钱，现在不写了，不但要把赚的钱还给它，还要倒贴几千万的话，那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理了？”
“是啊，法官判案也是要讲究合理性和公平性的嘛！这么不合理，不公平，简直离谱的判决，哪个法官会判？”秦叶道，“遮天的未来收益取决于今后的人气，而今后的人气是未知的，不固定的。所以，未来收益如何，只能依靠主观预测，缺乏客观证据的支持。而依靠主观预测计算出的金额在法律上不会被认可，因为法律讲究客观证据，讲究可靠严谨。”
“唔……”苏壤想了想，忽然道：“我听说，知识产权类的无形资产，想要做抵押获得银行贷款，基本不可能，因为风险太高。”
“对，文学作品转化为经济利益时风险太高了。”秦叶道，“就算是已经完成的作品，在银行看来，其未来收益都是难以预估的。更不用说像遮天这样没完成的作品了。或许下一章就各种虐主，各种乱七八糟，直接导致人气散光呢？起点说我乱写，我说我这是悲剧式创作手法，是意识流小说，是文学艺术，读者们理解不了，我有什么办法？”
“噗嗤！”苏壤忍不住笑了，“而法院又比银行更加苛刻吧？”
“那是当然，法院比银行苛刻严谨多了！”秦叶道，“从法律角度来看，遮天的未来收益根本就是无法准确可靠预估的，在这种情况下，法官不会认可未来收益这种东西。”
“所以它顶多就只能让你返还收益。”苏壤道，“但返还收益的话，也没多少钱。”
起点想让秦叶赔偿可得利益损失，难如登天。
主要在于两点。
第一点，赔偿金额不得超过【订立合同时】违约方预见或应当预见到的违约会给对方造成的可得利益损失。这一点就把起点卡死了。
第二点，就是秦叶和苏壤现在正在谈的东西——有关可得利益损失，起点根本拿不出可靠严谨的计算依据，没有客观证据支持。
“我想，起点只要不脑抽的话，是不会来跟我打什么官司的。”秦叶道，“更何况，它这协议真的有漏洞可钻。”
“哪里？”苏壤问道。
“举个例子。”秦叶道，“它这合同霸王条款太多了，双方权利义务明显不对等，有显失公平的意味。我可以说，我第一次写网络小说，在缺乏经验的情况下签订了这份对我有重大不利的合同，要求法官撤销合同，因为它显失公平。”
“……”苏壤。
“如果把事情交给那些专业律师，我想他们能玩出更多花样吧。”秦叶道，“毕竟，文学创作协议跟购销合同完全不同，太模糊，不明确，自由度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