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南用手锤了锤头,自责的说道。“小旖。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见他这样。我也着实心疼,我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劝说道,“好了,你别这样了。我不生你的气了,只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想以前这样,我也保证。不会再对你随便发火了,好不好。”
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原本还在纠结的事情,突然就有了定论。我想。我应该接受朱教授的意见,何易燊说的没错,这应该是顾正南唯一的一次机会了。我不应该放弃,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加的糟糕了。
我实在不想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了。如果再这样擦枪走火,我和顾正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想着这几天联系一下邵华。这才让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除非是他主动的来找我们,否则,我永远联系不上他,就连丛姐也找不到他。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都没有邵华的消息,但朱教授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们必须尽快的给他一个答复,否则美国那边的专家团队也没办法安排行程。
这天,我让丛姐在家里照顾顾正南,在何易燊的陪同下,我们两个去了医院找朱教授,我还是想尽可能的了解多一点的情况。
我们提前和朱教授打了招呼,所以他推掉了其他的事情,特意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来接待我和何易燊。其实,对于朱教授,我心里十分的感谢,在对顾正南的照顾,他已经不仅仅是个医生了,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想即便是顾正南的身体恢复了,我们的生活也不会这样的顺遂。
朱教授打印了一份资料,递给我们,说,“这是美国的杰森教授,这是他的履历,你们在网上也可以查得到,他专供脑外科,神经外科这类的专业研究。之前有一例与顾正南最为相似的病例是一个四十六的中年女子,从楼上摔下来,导致了脑部的损伤,杰森教授用了半年的时间帮她恢复了百分之八十,这也是最成功的一个病例了。”
我不断的翻阅这手上的资料,也认真的听着朱教授的话,在来医院之前,我也在网上查了不少相关的资料,但也像朱教授所说,没有一例和顾正南完全相同的病例。
何易燊说,“朱教授,我们最想关心的是,这次的治疗,会有什么风险,风险会有多大。”
我看了一眼何易燊,因为他说的话,恰恰也是我最想知道的,只是我现在真的很紧张,一时理不清思路罢了。
朱教授沉默了许久,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最坏的风险,就是他可能永远会维持现在的状态,没有办法再恢复,至于你们说的风险几率,保守估计,一半一半吧。”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听到朱教授这么说,我心里还是狠狠的颤了一下。永远是这样,没有办法再恢复。这几个字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坐在我身边的何易燊用力的抓着我的手,给了我不小的力量,他对着朱教授说道,“如果我们不选择这个治疗方法,我们还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梁小姐,何先生,我不瞒你们说,顾正南这样的病例实在是太罕见了,已经不是器质上的损伤了,我们用了近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什么疗效。我作为医生,不应该妨碍你们的决定,但作为朋友,我觉得,有必要试一试。”
其实,我们会再一次的坐在这里,也是因为已经决定了想要尝试一下,我也知道,今天不管朱教授怎么说,我都不可能不担心,即便他告诉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我依旧会为顾正南提心吊胆。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就一直郁郁寡欢,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我是在担心,我担心顾正南会不会答应来这里治疗三个月,也担心我自己能不能过这一关。若不是何易燊一直在身边陪着我,我想我早就已经懵了。
上了车之后,何易燊替我寄了安全带,就将车子开了出去,我没有注意他把车子开到了哪里,直到那阵熟悉的海水味涌入鼻尖,我才陡然间的反应过来。
望着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海滩,我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回到海城大半年,我居然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想当初,我是多么流连这阵海风,这片沙滩,还有这样的宁静。
我错愕的看着何易燊,说道,“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