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直到天已晌午,甄俨才从屋内走出,在门口大喊:“来人,来人!”
此时张载也处理完政务,准备好了饭食,命人送到前厅,却听到客房出隐约传来声音。
张载走到客房院门口时,只见到甄俨斜靠着房门,双目微睁,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话,由于他的声音有些时高时低,听不清楚。
张载过去打招呼,只是甄俨一脸迷茫,完全是宿醉未醒的状态,愕然一笑,吩咐下人带他去偏厅,然后打些热水,替甄俨梳洗。
被温水一泡,甄俨脑中也清醒多了,想起自己刚才的窘态,尴尬的低语道:“这次丢人丢大了。”重新整理好形象,甄俨快步走到大堂。
张载看到甄俨走进来,已经完全清醒,便招呼他过来吃饭:“甄兄,请坐。”
张载见他落座,还没待他说话,便歉意道:“府中没那么多下人,怠慢了甄兄,还请见谅。”
甄俨尴尬一笑,说道:“让大人见笑了。”
两人吃着聊着,天南海北,无所不谈越是深聊,甄俨越是佩服张载的见识,尤其是他对于商人的态度,与大部分官员皆不相同。
比如他提出的商人就像是人的血液,正是由于商人的出现,各地的商品才能流通。
甚至还提出编纂商业法典,提高商人的地位。
而且张载似乎比他还会经商,提出了许多经商的理念和方法,比如什么促销,什么加盟等等。
突然张载郑重的对甄俨说道:“甄兄,你我年纪相仿,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甄俨被张载这突如其来的话震得不轻,在他心中,虽然张载有经商的各种想法,也希望提高商人的地位,可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载佯装不悦,说道:“怎么,甄兄看不起某,不愿结拜么?”
甄俨连忙解释:“不不不……大人误会了,是在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大人的决定是认真的么?”
“你以为某是在消遣你么,某当然是认真的。”张载生气地说道。
甄俨苦笑一声,说道:“大人厚爱,只是俨只是个商人……”刚想拒绝,看到张载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悦,然后马上转口:“那俨就高攀了。”
张载哈哈一笑:“这就对了嘛,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
张载叫来亲卫,命其下去准备祭祀用的长香,猪羊等用品。
二人互报了出生年月,张载比甄俨大一岁为兄,甄俨为弟。
不多时,香案齐备,二人焚香而拜:“念张载,甄俨二人,虽然异姓,今结为兄弟,当同心协力,上报国家,下安百姓,不求同日生,但愿同日死,若违此誓,万劫不复,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然后二人起身,甄俨拜道:“小弟甄俨,拜见大哥。”
张载看着甄俨,同样拜道:“见过二弟。”
然后二人同时起身,相视大笑。
入夜,张载将自己与甄俨结拜的事告知了薛仁贵与徐光启,欢喜下,几人又是一番大醉,之后更是直接伏案而睡。
……
这日,在雁门带了几天的甄俨突然向张载告辞,说要回毋极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