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在寒冷中度过。四周的雾气依旧浓厚,透着冷冰冰的感觉。
薛宁青醒来,感觉被褥有些潮湿,搭在身上不太舒服。在她身旁鲜肉依旧熟睡,她侧过身想把鲜肉叫醒,却看到鲜肉脸上红中带紫,一双眼闭得很紧,浑身打着颤,浑身蜷缩在一起。
“信哥哥!”喊了一声,薛宁青抬手摸他的额头,满手滚烫,看来在发烧!
略一皱眉,薛宁青立刻从被子里出来,将自己的被褥也盖在他身上,一圈塞了个密实,又在一旁烧开一锅热水想要喂他喝。
然而鲜肉双唇紧闭,水也喂不进去。
薛宁青心中有些焦急,再看了一会儿也不见起色,心中只考虑了片刻就干脆连人带被子一同背了起来,向记忆中浮桥的方向跑去。
经过浮桥,来到一处建在水面上木屋前,木屋有左右两间,此刻屋里面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
薛宁青向着木屋大声喊道:“女巫,出来!你儿子病了!”
右边一间木屋的房门立刻打开,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焦急地冲出来,从薛宁青背上接过鲜肉抱进屋内,薛宁青一步跟进去。
女人把鲜肉放在一张木床上,紧张得摸头摸手到处查看,薛宁青在一旁将房内的火炉点起来,在上面架一壶水。
此时她的内心是复杂的,眼下在屋子里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人是真正血亲的一家人,但却没有给她心中带来任何重逢的心情,刚才那一句“你儿子病了”已经把自己推到了这个女人的面前,虽然眼下鲜肉病重她无心理会,可是缓过去之后料想她马上就会回过神来对付自己。
但就算那样,薛宁青也并不害怕,她有灵珠子在手,一对一的情况下不至于丢了性命。想到这里她有些发愣,丢了性命?难道她真的会动手杀自己?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把他的衣服脱了!”女人冲着她吼一声。
薛宁青双眼一眨,立刻走到床边动手脱鲜肉的衣服。
女人拿出来一些草药,指使薛宁青出去炖药。眼见从身后的房门中被女人丢出来的两条被褥,薛宁青心中没有任何感觉,这一定鲜肉受不了周围的雾气中带着的巫毒,所以她才会把他身上的东西全都扔出木屋。
半个时辰之后薛宁青炖出来一碗药汤,端进木屋中,那女人自有喂药的手段,然而鲜肉喝下这一碗药却没有明显的好转,一张脸还是红紫一片,女人替他盖上自己的被褥,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他。
“你们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在外面过夜!你本就应该把他带过来!”女人恶狠狠地抱怨起来。
薛宁青坐在一张椅子上面上冷静:“你如果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为何不撤了周围的雾气?我见你昨晚在我俩旁边看了半宿,好像也没提醒过半句话啊?”
女人暗怒,猛地回头,倾城的脸上有些扭曲:“你是什么人!敢如此对我说话!”
薛宁青抱臂挑眉:“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暂住在郡王府的人,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