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他的话,我的身子猛然一颤,是啊,那个傻傻的凌阳公主不是早已经命殒龙吟修剑下,没有人再记得凤池还有这么一位公主了,现在的我,又是什么呢?
皇兄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骨节泛白,咬牙到:“镇国公,朕念你是三朝元老,只要你带着你的人给朕退下,朕便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朕不念及君臣情分。”
“皇上,当真要为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与臣撕破脸吗?什么狗屁公主,不过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今日皇上若不将她正法,恕老臣不能从命!”
“哪怕是臻妃的性命你也不顾?”
皇兄看向臻妃,向侍卫使了个眼色,架在臻妃脖颈间的剑往内收了两分,臻妃眉头微微一蹙,我似乎闻到了丝丝血腥味。
镇国公将目光移向臻妃,眼里瞬间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心疼,随后果断地别过了头不如去看她。
“皇上这是在和老夫赌吗?”他冷冷一笑,也使了个眼色。
同样的架在我脖子间的刀逼近,接着一抹疼痛袭来,在脖颈间慢慢散开,带着丝丝血腥味。
这样的场景又让我想到了临城城楼上龙吟修的长剑架在我的脖子上的那一幕,杀意腾腾,火光漫天,那在脖颈间蔓延开的疼痛和绝望,这一生,就像烙印一般深深地烙在了脑海里。
我的神情开始恍惚,仿佛自己现在就身临其境中,我看到了皇兄痛苦的表情,和他身后低低抽泣的凤池将士,烽火连城,杀声不断,我不停地往下坠,冰冷的河水裹尸,是恨,是不甘,是绝望……
突然,耳畔有事一阵躁动声,我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只见大批的狮虎军将士鱼贯地涌入了毓凤宫,邓逸为首,手中握着长剑,剑尖垂地,一路行来,在地面擦出“噌噌”火花。
镇国公见状,一张看脸上微不可见地闪过一抹惊慌,随即又面如常色,盯着邓逸来的方向,开口就道:“今儿这毓凤宫好生热闹,就连邓大将军也有空闲来凑凑热闹了?”
邓逸展颜一笑,跟这老家伙打着哈哈:“镇国公难道不知,邓某一向最爱凑热闹,今日,怎么能少了邓某呢!”
镇国公神色一紧,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老夫奉劝将军一句,有些热闹,不该凑的还是别凑,否则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镇国公的话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邓逸不傻,自然也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却不以为然,只回了俩字,“无妨。”
邓逸的突然到来,倒是令一直嚣张的镇国公有所收敛,警惕地观察着,伺机而动。
邓逸的人很快又将镇国公的人围了起来,久经沙场,邓逸的人可不像镇国公的那些人一般,一个个可都不是吃素的,都是在现场上提着脑袋过来的,在气势上就已经把对方压了下去。
邓逸迈着大步向我们走近,长剑握在手中,放目光触到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我时,目光一寒,走近了二话不说,极快的速度,猝不及防地抬腿就是左右一脚,使足了力道,架着我的人还来不及反应便闷声倒了地。
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也随着他们的主人倒地,“锵”的应声落地。
“没事吧?”邓逸担忧的问到。
我摇了摇头,脖子间传来的疼痛令我完全不想开口说话。
邓逸点点头,走到皇兄面前跪了下来,“微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