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艾黎失魂落魄、无助流泪的样子,齐昊然立刻后悔了。
自己真是个混蛋。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承受这样的伤害,让莫名其妙的媒体当众这样诋毁她;当她被陌生男人纠缠骚扰,自己却没有出现在她身边保护她时,她该有多么的恐惧和绝望?他明明可以让她远离这一切,开开心心做一个被他豢养在深闺的女人,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当时像鬼迷了心窍?
在她这么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好好安慰她,甚至连一句解释、一句道歉都没有,这难道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她又缩回自己坚硬的外壳里,选择重新尘封自己,也不过是因为那个叫李默的男人曾经带给她温暖。他不是一直希望能取代李默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吗?可为什么李默能做到的,他却做不到?他不仅不为自己今晚的行为道歉,甚至还威胁她……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反身将艾黎压制在床榻上,狠狠地吻着她,从额头到眼睛,从眼睛到唇瓣。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留住这个女人的心,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一直这么愚蠢下去,他心爱的女人势必会离他越来越远。
“昊然…”艾黎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你是不是很厌倦我这个样子?”
“怎么会?傻瓜,你感受不到我有多爱你吗?”齐昊然再次在她的红唇上纠缠了许久,“原谅我,宝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你。”
艾黎捂上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心里想着,你没有错,你只是你不够爱我而已,而我……却已经沦陷在你的温柔里,有多久没有再想起李默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何必道歉?”艾黎将头转向一边,“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
齐昊然温柔地将艾黎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也许今晚自己做得确实很愚蠢,不过,就在刚才,他已经做了决定,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无论在何种场合,艾黎都必须是他首先要考虑的人。如果他给不了她需要的安全感,他宁愿放手,让她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可他清楚地知道,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放手了。
“好,我们不说这些了,说点高兴的事情。”齐昊然揽着艾黎,将她懒洋洋的身体抱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你不是说想去马代群岛吗?下个月我们就去,我们一直呆在那儿,什么时候你想回来了再回来,好吗?”
“不用了。”艾黎从齐昊然怀里微微侧了侧身子,“我不想去任何地方,每天在家里…也挺好。”
既然自己根本做不到离开他,那就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吧。艾黎在心底默默向李默告别,亲爱的默,你能原谅我的背叛吗?
一连几天,艾黎空洞的眼神让齐昊然觉得心惊肉跳,似乎从那天晚上之后,她所有的生气都被抽离。那个会掉在他脖子上,质问他是不是喝酒了的娇俏女人,仿佛再也回不来了。她怏怏的,似乎连卧室的门都不愿踏出半步,终日坐在露台的玻璃窗前若有所思。七嫂说,艾黎有时候会一整天保持这个姿势,默默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出门,不哭不闹,也不吃东西。困了就靠在落地窗前睡一觉,醒来又继续保持发呆。七嫂很担心,这样下去,艾黎会不会得什么病。
齐昊然懊恼不已。见鬼的齐氏家族,见鬼的家族利益。纵使他富可敌国,可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伤害成这样,他就心如刀割。要是时光能倒流该多好?他必定在那些无聊的记者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这是我齐昊然的女人,是我以后要娶回家做老婆的女人,她不是什么第三者,然后狠狠甩开齐昊颜的手,一刻也不离开艾黎。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他还算什么男人?
齐昊然回到家时,看到的仍旧是蹲坐在落地窗旁,睡着了的艾黎。那娇小的身影蜷缩在墙角,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全身上下赢弱得似乎风一吹就会倒,身体冰凉得可怕。
他的心都快被拧得喘不过气了。
这是他心爱的女人啊,他发誓要捧在手心宠爱一生的女人啊,为什么在他身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所谓的保护,就是把我每天关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