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上山进香已有数日光景,傅嫤汐除了平日的吃饭睡觉,看书写字之外,一直都在思索着那慧因大师的几句话。
“施主自冥冥而来,本是世间少有的因缘。命途改而缘未定,得与失在一念间。切记天下大道,唯顺其自然耳。”
命途改,缘未定?得与失在一念间?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她重生而来的命数不能估摸,要靠自己的心念,靠走一步算一步吗?那顺其自然又是何意?到底人为之力有无用处呢?
参不透啊!傅嫤汐眉头紧紧地皱着,托腮在桌案上苦思。
一旁的芷画悄悄地向玉棋咬耳朵:“从小姐那日进香回来,每天似乎都思虑颇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墨竽什么的,又是谁啊?”
玉棋白了她一眼,低声道:“小姐的事也是你我能管得了的?我看小姐平日里是对你太亲善了,没大没小的。”
芷画撇了撇嘴,委屈道:“那我还不是关心小姐吗。小姐这几日做什么都好像不上心,若是瘦了,病了可怎么办啊。”
玉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仔细你的乌鸦嘴。你们和小姐还总说我话多,怎么如今你比我还唠叨。”
芷画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噤了声站着,只是眼睛还不由自主地去瞧桌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傅嫤汐。
“有什么话就说吧,总这么瞧着也瞧不出花儿来。”傅嫤汐早就感觉到了芷画和玉棋的视线,直起身来朝她们说道。
“对不起小姐,我们打扰你了。”玉棋急忙告罪。
“无妨,是我想得久了,竟忘了时辰。”傅嫤汐摆摆手道。
“小姐,”芷画还是年纪小,藏不住话,“小姐,我知道我不该问的,可我....”
傅嫤汐好笑地看着她,这丫头自小与自己玩闹大的,有什么也不会拘着她。“说吧。”
芷画听言顿时眉开眼笑,好奇地问道:“小姐,那个墨竽是什么人啊?小姐怎么总是让她晚上来,还藏在紫琴姐姐房里?”
“这件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你们也要切记不许透露出去半个字。”傅嫤汐无法将事情与她言明。
“我们不会辜负小姐的信任的!”玉棋拉了拉还想再问的芷画,回答道。
“嗯,不过你们放心,她与你们不同,我最亲近的人还是你们!”傅嫤汐安慰道。
听到这话,芷画总算放下了心,也不再好奇了。
天色已经黑透了,傅嫤汐站起身来,正要芷画替她更衣,忽然就听见屋外院子里“咚”的一声闷响,似有什么重物落地。
屋里的人都是一惊,玉棋忙说道:“小姐莫慌,我去看看。”
傅嫤汐点点头,心里跳了两下,莫名有些发慌。
芷画全神戒备的守在傅嫤汐身旁,两人只听得屋外玉棋和几个洒扫丫环断断续续地对话传来。
“怎么回事?”是玉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