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狭长的土堆台阶通道里出来,才能感觉到这个溶洞的高大。在火把的照耀下远远看不到顶。有些石笋从地下升起,然后刺进一片黑暗中,也有的从高空遥遥的伸下来。我举着火把看了看我刚才下来的土的台阶,竟然悬在半空中!泥土长廊下表面是倾斜着向上去,进入黑暗中的,台阶长廊全靠从上面垂下来的泥土在吊着!不得不说,常年在土下讨生活的土夫子对土的认知比我们优秀的多。
老爹向我打了个手势,看我愣了愣,才凑过头来说:“有什么问题回去我们再说,一会儿我让你跑你就跑,没让你跑你就待着!有人要活埋你也别动,你要再中了幻觉把你老爹扇一脸血,回去有你受的。”我看看他记仇的样子,连忙点点头。在溶洞里往前走着,总会出现岔路,而老爹毫不犹豫的选择向左或者向右,就像有什么标志一样。我仔细看了看,却没有看出什么迹象。这一路走得很顺畅,几乎没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无缘无故的跑出来。
只是半个小时之后。
“老爹,我们又回来了。”我远远看到与地面相接的泥土长廊:“鬼打墙?”
“不是”老爹点上根烟:“这是一个环形的空间,我们自己转回来了,看样子这不是个简单的东西。”
“最起码建造的人不想让来的人死。”
“不不不”老爹叹口气,看了看土台阶的深处:“这不是我们张家的东西!如果不是咱俩小心,刚才就死在那个东西下面了。”
“什么东西?”我刚才也听到了脚步声,却不知是谁。
老爹没有出声,用口型比划了出来:鬼!然后继续说道:“这里只有某个家族特别的血脉可以来,这种东西不会咬自己的后代的。”
是这样啊,我想,奶奶会不会也是因为类似的事被埋进来的?还是说,那个想要往外爬的骷髅另有其人?我搔着头,有些迷惑。还是不信世界上会有诅咒这种莫须有的事情。
“把你的小刀给我”老爹说:“一会我们走的路很凶险,你一幻觉把我捅死就不好了。”
这摆明了是嘲笑我,我悻悻的从腰上摘下35块钱包邮的弹簧刀。老爹扔给我一个打火机说:“你两个打火机我两把刀,咱这样分的不错吧?有事就点火,土下的东西没有喜欢光的!”
好个球啊,就算是打火机做的护甲,也没有一把刀有安全感啊!尼玛!不过这些话看在我老爹一脸沧桑的表情上,没忍心说出口。
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我们又走进了溶洞。这次从另一个洞口穿进去,看得出老爹这次是想反着来,记号往左他就往右,记号往右他就往左。我跟在老爹的后面七拐八拐的拐了有十多次,又遇到一个岔路口,老爹从中间生生劈裂开来,一半身子往右走去,另一半蹦蹦跳跳的往左走。我本能的往前走,一头撞进老爹留下来的血雾中,又不小心踩了半截肠子。眼看着变成两半的老爹消失在两个过道中,我愣了足有半分钟才回过神来。
是幻觉!我对自己说。可是却又如此真实,我看看脚下的肠子,又用脚碾了碾。这幻觉你看看,我正对着半截肠子评头论足。眼看着老爹从后面追上来。
“你是谁!”老爹问我。
“我是你儿子啊,老爹。”我对老爹说,仔细一打量,老爹浑身破破烂烂的,脸上还有一块青。背包也不见了。应该也是中了幻觉了吧?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却握住我的手一个翻转,把我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真是儿子?”他有些惊异,然后问道:“你小时候咱家门口种的有什么花。”我眨巴眨巴眼说:“咱家门口没花,老爹!只有一棵大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