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针引线,手脚利落,很快就将那破了的口子,给补上。
余焯站在旁边,微敛了眉眼,看着她。
她半垂着头,短发散落下来,遮挡了大半的脸,只能看见她那秀挺的鼻子。
她的肤色,比才出狱的时候好多了。
白了那么一点点,短发也作为了一些修剪,不再象牢中那样的凌乱。
他就看着她在那儿巧手如梭,飞快的织补着衣服,娴静又温顺。
“好了。”白童拿着小剪刀,剪掉线头,递给余焯。
余焯在出神。
“拿着吧。”白童微抬了声音,将衣服,递到了余焯的面前。
余焯看着她,看着她那瘦小的脸。
这跟记忆中的那张脸,慢慢有些重合。
当年,也是她捧着一大把的野菊花,送到他的面前,朗声道:“拿着吧。”
不过那时,她的脸,是圆圆的,带着讨喜的婴儿肥,一双眼,也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善良。
想不到,时光沧桑,不过几年的时间,她的双眼,已经布满苍桑,看着任何人的时候,都有一种本能的不自信。
就如刚才,她就要替他缝衣服,看着他的眼神,也是一股子深度的不自信,害怕他的拒绝。
“余焯?”白童再度叫了一声。
一抬头,看着余焯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看着自己,那深邃的眼眸中,倒影着她的脸。
这样子的眼神,仿佛在看她,又仿佛没有看她。
白童莫名的有些慌乱。
她将手上的衣服,往余焯的手上一塞:“你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这样说着,她快步退出屋子,站到了门外。
外面的凉风一吹,白童才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不是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