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足以造成致死的生命危险时,我仅仅只用了不过水鬼行走的步伐所用时间想清楚了自己的结局。
无非便是湮灭于尘土,亦或是苟且存于世间。
显然这两种都不是我想得到的结果,但却又是我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我望着土匪凝噎的表情,觉得此刻就好像已经被狼吊住脖子的羊羔一般,只能成为口食之物。
或者说,我的生命比起那脆弱的牲畜,没有任何的差别吧?
“唉”
我叹了口气,在这风尘中显得尤为悲伤,至少我觉得是这样。
土匪听闻,便知道我放弃了挣扎的想法。
我到觉得没什么,至少能在死前拉个伴儿就行,虽说这不是什么道德的想法,但怎么说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太过孤单,不是吗?
他出乎我意料的笑了笑,如同没有遇到此刻的难题一般,仿佛将那水鬼近在咫尺的脸庞当做了空气。
“走好”
我咧嘴惨然一笑,对着他流露出了感恩的眼神——希望他能读懂。
水鬼拿着我的匕首,直挺挺学起了我先前的做法,他举着刀尖,朝着我的额头,摆了个自上而下的形状,随即朝着我阴森森的笑了笑,令我在死前感受到了十分强烈的侮辱感。
世间所有的不确定,均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强大而造成的。
如果我能强大一丁点,虐这家伙儿,不就跟玩儿似得?
唉。
我又在心里叹了一声,但这声代表的是不甘,代表的是对生命的所无法掌控的痛楚,直叫人倍感痛绝。
我闭上了双眼,迎接审判的到来。
此时所有的景象都化为黑暗,没有房屋,没有沙漠,亦没有土匪,甚至没有那即将划破时间的终结。
也许这样能好受一点吧。
“噗”
刀尖刺入身体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能感觉到鲜血的流淌犹如泄了的堤坝一般,迅速涌出。
可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楚,难道他那一下子令我的痛觉都失去了?
我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我的面前正直挺的站立着一个壮阔无比的人影。
他面色苍白,却依旧坚毅。
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水鬼刺来的匕首,导致鲜血直直流淌到了我的脸上。
见到这一幕的我,眼中再也无法平静,疯狂的涌出了眼泪。
土匪,竟然是土匪。
为什么要是他?
为什么?
他替我挡了一刀,又救了我一命。
刀尖已经越过了土匪,插入了些许到土匪心脏之处,但刚好被他用手掌抵住,阻止了这一致命伤的发生。
“不……”
我几乎哽咽的说出了这个字,又对他道:“有什么用呢……徒劳……都是徒劳”
“不”
他却翘起渗出血的嘴角对我笑了笑,极为虚弱的道:“谁说……谁说……咳咳咳”
土匪受伤的咳声打断了他想说的话,但他的目光却指引我看见了水鬼身后的方向。
“谁说是徒劳?”
只见远处正缓缓走来一男子,这男子满脸英正之气,步伐稳健,面容令人望而生畏,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