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恐吓威胁的话回荡在拂月阁的庭院中,即便是三岁稚儿,也能深刻感受周氏执掌后院多年的暴戾淫威。
丫鬟冬柳往秦矜身后躲了躲,倔强道:“奴婢定当知不无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污蔑二婶娘与三婶娘。”
“好,好的很。”周氏双眼冒火,隐忍道。
若非秦矜就在跟前,定要将这不识好歹的贱婢乱棍打死。
角落一旁,丫鬟绿绮见周氏咬牙切齿的模样,立刻心领神会,顾不上痛疼难忍流血不止的手掌,上前阻拦冬柳,柔声劝道:“冬柳姐姐,你可千万不要糊涂了,二婶娘和三婶娘如此疼爱秦矜小姐,又怎会冤枉栽赃,今日之事定然是误会,莫要挑拨离间,伤了县公府后宅的和气。”
丫鬟冬柳躲在秦矜身后,轻蔑的看向绿绮道:“背弃主子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如你这般阳奉阴违之人,我不削与你互称姐妹。”
绿绮被她厌恶的眼神弄得踉跄后退,沾血的双手不知摆放何处,仿佛县公府中再无她的容身之所。
看着周氏绿绮与冬柳三人之间的暗流汹涌,秦矜并不催促,耐着性子的候着。
“主子,奴婢不敢欺骗您,今日所言绝无半句虚言,若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丫鬟冬柳看一眼秦矜,三指朝天起誓。
不等秦矜说什么,她紧接着低垂着头,不畏强权的将拂月阁闹事的始末道明。
自周氏与王氏踏入拂月阁第一步起,所作所为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并未刻意添油加醋,也未漏掉任何细节,一五一十的将经过详细描绘出来。
丫鬟冬柳铿锵有力的嗓音回荡众人耳畔,无端激起了人心底的愤怒与憋屈。
秦矜基本知晓事情始末。
只是做戏要做全套,骤然知晓自己被人狠狠欺负,且敌人肆意在自己闺房耀武扬威,被欺辱到头顶上拉屎拉尿,若还能保持淡定从容,那就不是人了。
因此,秦矜酝酿好一会情绪,双手环着秦羽的脖子猛地收紧,声音陡然拔高大喝道:“究竟谁敢污蔑我昨晚出府,且是从狗洞爬出去的,好大的胆子。若让祖母知道是哪个刁奴恶奴搬弄是非,看不扒了她的皮。”
暴呵声突然,惊得满院子的人瑟瑟发抖。
在拂月阁服侍了十几年,她们还从未见过小主子动怒,不免心有余悸。
秦矜故意憋气好一会,这才将雪白的脸色涨得通红,仿佛是怒急攻心般赤红这双眼,瞪着凶狠的眸子看向周氏:“二婶,敢问您是听谁人说我私逃出府的,胆敢污蔑主子,此事若不查清楚严惩,将来县公府的后宅如何能宁静安稳。”
“这……”周氏被秦矜正义凛然的模样弄得怔愣。
一个十三岁的女娃娃,身上为何有这般慑人的气势,居然与她动怒时的威严不相上下。
“噗嗤。”秦羽免不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