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之姑听之,不喜听之自走之。
不去管那些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猜测张平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了啊,买卖人体器官,垄断了这方圆百里之内数座城市的毒品交易啊之类的闲言碎语。
张平心中就是那句话:“我有钱了,你们能怎么地?”
再加上张平也知道财不外露这个道理,以免惹人眼红,不怎么可以去向街坊邻居炫耀自己日渐殷实的家底,回到家中就还是那一双人字拖,白色背心,底下就是一条穿了几年的短裤,久而久之街坊之中又流传出另一个版本:说什么张平遇到贵人了,是国内鼎鼎有名的大企业家,专职给人做司机一职,这一个月发下来的工资,数都数不清。
旁边的老太太瘪着没了牙齿的嘴巴:“数都数不清,这得是有多少啊。”
那人一梗脖子:“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用那麻袋装,那也装不完的那种。”
一当人有了钱之后,说话底气也就足了不少,胆子也就膨胀了起来,心思也就随之活泛了起来。
张平每次到了指定的取货地点,再也没能见到那个神秘的僧人,一如既往还是那些土匪之气颇重的童子军。
禁不住诱惑,抽了一口童子军自制的鸦片,这个老烟民差点将昨天吃下的压缩饼干都吐了出来,整个人晕头转向,差点把车给开到了沟里边去,自此之后也就再也没碰过那鸦片。
时间转眼到了2017年8月,张平一如既往的开着货车,从缅甸一带将红木偷运到了国内,一路之上浮想翩翩。
距离那股“红木热”已经过了将近4年的时间,此时国内的红木市场已经接近饱和,有许多靠红木发家致富的商人已经退出了这个行业,只剩下几个贪心还想再捞一笔、分不清市场走向的商人将全部身家套牢在了红木市场之上,日日愁到焦头烂额,时至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干这样的行业,偷运红木已经出现了颓势,并且一蹶不振。
可自己这一车满满的红木丝毫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一如往日,来到接头地点,由童子军负责装卸红木,和已经混熟的童子军头目拿中文磕磕巴巴交流几句后就此离去。
正在思索的张平突然被一句孩童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你要陪我玩。”
时值半夜,从缅甸入境,已经到了云南打洛地境的张平被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整个货车,除了一车红木之外,就只有自己一个活人,这个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难不成是遇到了道路上冤魂,找自己要买路钱?
张平停住货车,哆嗦中点着了一根烟,从底座下掏出一叠纸钱,胆气顿时足了不少,推开车门,跳到路边蹲在地上,弹了弹烟灰,看着道路上火势正旺的纸钱,开始朝这个路边讨要过路钱的冤魂细细吩咐了起来:“我就是一个讨生活的货车司机,身上没有多少油水,今日偶然误闯宝地,是我的不对,给您老烧点纸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过去吧。”
话刚说完,四周的空气温度陡然之间下降,如同针扎的一般直刺入自己皮肤,发出不明意味的凄厉嚎叫。
张平四顾之下,黑漆漆的省道之上,没有一辆汽车经过,远处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脚底的纸钱已经烧成灰烬,无名的夜风席卷着夹杂灰烬火星的纸钱,盘旋着一股旋风,在张平脚底来回转动。
身上的汗毛不由自主的升起,后背的冷汗如同已经湿透衣服。
张平把自己头发摸了三把,按照老人的说法,遇到鬼魂拦路此举可以增加自身命灯的亮度,从而吓退鬼魂。
张平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双腿已经开始颤抖,看着围绕自己转的正欢快的旋风,踩了一脚,咒骂道:“不要给脸不要脸。”
脚底的旋风被自己踩没,张平如同摆脱了正拦路的鬼魂一般,心里庆幸到老人的说法管用的同时,窜上驾驶位,匆匆离去。
开长途货车,最费精力,一夜的疲劳驾驶,眼看就能出云南境内,此时已至正午,眼皮不断打架的张平停住货车,准备在驾驶室内讲究一中午时,在耳边又传来一声:“你要陪我玩。”
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的张平听到这句话,如同看到了阎王的催命符一般,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慌忙的查看着狭小的驾驶室,可是这里边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了啊。
就这样僵持不到两分钟,睡意又如同席卷而来的浪潮,打翻了张平,闭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