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属江南战区左军后校尉麾下甲乙两部精兵,早悄然移师至相邻大江上游的和州府,并趁夜色渡江,然后急行军,擦过江宁,直扑丹徒。
江南前朝旧臣们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失去法理的情况下,强行将前朝福王朱由崧推上帝位,号弘光,继朱室。
却区区伪帝小朝廷四面漏风,整个一茅草屋,遮蔽不住。不知多少伪帝臣子暗中投靠江北,愿意为大军渡江作掩护。
但暗中投靠者多,被接受者少。却也是有选择性的。有能力,且此前德行少有瑕疵的,方才接受,余者一概拒之。
且为防万一,这些被接受的投靠者身边,都有贴身的黑衣卫看着。
借助他们的掩护,六千精兵轻易从和州渡江,就在郑芝龙水师巡视的眼皮子底下,渡过天堑,进入江南地面。
沿着早已计划好的行军路线,借助沿途的掩护和夜色的遮蔽,从伪帝小朝廷的眼前擦过去,在丑时末,已抵近丹徒。
“前面便是丹徒,福建海寇郑芝豹的丹徒水寨,就在丹徒外的江边。”六千精兵暂时驻足稍作休整,两位部将正在说话。
“根据黑衣卫的信报,此去丹徒水寨还有五六里。眼下已是丑时末,寅时将至。海军的弟兄们在寅时会发起进攻,我们须得不能拖了后腿。非但不能拖后腿,还得立首功。”
“黑衣卫的弟兄应该快到了。稍等片刻,一待黑衣卫情报至,无论好坏,立即进攻。”
“善。”
不片刻,果然有兵卒带着一个黑衣卫来到两位部将面前。
“黑衣卫江三见过两位部将!”
“闲话少说。”一位部将道:“丹徒水寨情况如何?”
“郑芝豹只听其兄郑芝龙调遣,第一计划失败。”黑衣卫江三道:“不过副执事及数十位同僚皆在水寨之中,一旦战起,擒贼擒王,郑芝豹及以下重要贼首必无逃脱可能。。”
两位部将听完,齐齐颔首:“如此便好。我们不怕不能击败海寇,只怕海寇逃了。只要能擒主首脑,这丹徒水寨一捅即破,必一网打尽。”
黑衣卫江三离开之后,两位部将捏拿着时间,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六千大军迅速行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丹徒水寨。
眼看寅时将至,竹楼中陈县尊已是坐立不安。他身边除了还有一个黑衣卫守着,之前的使者等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走到窗边,忽然道:“寅时快到了吧?”
陡然,水寨外的江面上,忽然传来一阵雷鸣。呜呜的空气裂帛的声音乍起,瞬息之间,地动山摇!
与此同时,水寨当中警钟大作。本来寂静无比的水寨,霎那沸腾起来。
陈县尊站在窗前,分明看到密密麻麻的黑点在月光下飞射而来,砸击在水寨沿江的竹楼、码头和战船上,但见竹楼倒塌、码头上木屑纷飞,一艘艘战船被打的窟窿连天,甚至有的当场解体、沉沦!
“敌袭!敌袭!”
凄厉的叫声惊天动地,伴随着隐约的惨叫,惊醒了整个夜空。火把掉落在地上,竹木水寨开始燃烧,烽烟滚滚之中,郑芝豹慌乱的从主寨之中跑出来,入目处一片心惊!
“来人!”
郑芝豹深深的吸了口气:“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