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伴随着童山的尖叫声,赵客等人迅速坠落,穿过曾经跃过的断桥,直至那个无底深渊的最深处。
黑暗中,只见一只独眼睁开,在黑暗深处延伸出无数双手掌,向着众人缠绕上去。
也就在这一刹那,赵客感觉胸口涌出一股灼热感,像是一团火焰,迅速将自己血肉点燃起来。
一道金光在赵客胸脯上绽放,赵客眼前金光一闪,再睁开眼,眼前却是白白苍茫,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空白。
“我死了么?”
见状,赵客不禁一愣神,呆呆的看着四周,太干净了,白昼的世界,没有声音、没有色彩,甚至没有影子。
这时赵客前面逐渐出现一点绿芒,赵客眼睛一亮,顺着绿光走过去。
一颗古桑,叶肥枝壮,主杆犹如盘龙,古老的树皮呈现出龙鳞般的纹理。
道道盈盈之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
“师父,什么是佛。”
古桑树下,两个小沙弥盘坐在一名老僧面前,对于什么是佛,却是充满了困惑。
“佛是过去人,人是未来佛。”
老僧一脸慈祥,拍拍小沙弥的头低语道。
“那人既是佛,我们为什么要修佛。”
左边的那名沙弥思索了一阵后,向老僧询问道。
这个问题很刁钻,若是一般人只会一句答非所问的禅语就打发了,但老僧却是当代圣僧,并没有去含糊其辞。
只见老僧拿起树枝,在地上写下一个佛字,指着这个佛字耐心的讲解道。
“你们看,佛是单人旁,没有这个人,就只有弗,而不是佛,佛要人扶,人扶弗而成佛,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在弗的过程。”
老僧和两名小沙弥一问一答,赵客就站在那么古桑树旁,听到老僧的话后,心中反而有些很奇怪的念头。
这时,眼前老僧场景出现变化,还是那颗古桑,树下还是盘坐着那名老僧,只不过他已然迟暮,老态龙钟,盘坐在树下气息若隐若无。
“师父……呜呜呜”
眼前一众佛僧跪地哭嚎,其中为首的两名佛僧,赵客一眼就认出来,他们就是那两个小沙弥。
只不过如今,两人都披挂着袈裟,似乎在众僧中身份不低,赵客仔细看着这一幕,看着每个人的脸。
突然!赵客心里涌出一阵非常熟悉的感觉,仔细一想,顿时明白过来,这不正是壁画中所说的故事么。
赵客就像是走马观灯,此刻正以第三人的角度,却默默看着事情,重新在自己面前上演。
转眼古桑寂灭,眼前白色空间瞬间化作一片黑暗,“轰。”一团火光在黑暗中逐渐明亮。
渐渐的,赵客看清楚,眼前是一处地宫,而自己则成了地宫石门前,两座守门石雕的其中之一。
火光逐渐靠近,正是原本那两个小沙弥带着一众僧人,砸开了石门。
“我的!我的!”
赵客站在石门外,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尖叫和争夺声,只见鲜血顺着他的脚下流出来,将地面全然染成一片血红。
就如赵客所知道的剧情发展,原本离开的石门突然关上了,连那座进入这里的桥,也莫名奇妙的崩塌。
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在这里,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人开始恐惧,忏悔,甚至是自相残杀。
“阿弥陀佛,原谅弟子吧。”
有人爬到了赵客的脚边,双手合十,乞求原谅,有人则在黑暗中默默选择低下头,抱起师兄弟的尸体,躲在角落里啃食起来。
但毫无意外,这些人全都死在了这里。
时间在加速,赵客依旧是石门旁的佛像,只不过一眨眼,眼前的尸骨就已经变成白骨。
这个黑漆漆的地宫里,常常能听到,一阵阵凄厉的尖叫和嘶吼声。
然而这时,眼前的景象逐渐明亮起来,赵客能看到老僧的尸体正在快速生出黑毛,最终变成无数大手,在黑暗中,像是蜘蛛一样,把一些凶灵抓起来,张嘴将它们吃下去。
每吃下十名凶灵,这个像是蜘蛛一般的生物,就吐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它把这些珠子放进那尊大鼎里,用黑线串成了一串佛珠,时常在心中去默念经文。
“迂腐!”
见状,赵客不禁眉头一挑,他看出来,那个老僧尸体变成的怪物,还在想办法,去超度这些受到天谴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