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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魏军不敢追击,让燕军上下放松了警惕,并疏于戒备。
大军行动变得迟缓下来,开始拖拖拉拉,一天行程不过数十里。
而慕容宝更是不像话,领着七万大军,竟一边行军一边打猎,还美其名曰节省粮草。
谋士贾彝实在是看不下去啦,遂向慕容宝进言。
“殿下,如此下去可不行啊,眼下军心涣散,一旦魏军杀将而来,恐怕很难抵御。”
慕容宝冷冷地看着贾彝,不屑一顾地反问道:“魏军敢来追杀吗?”
贾彝眉头一皱,分析道:“之前魏军步步退让,现在又示弱于我们,其中肯定隐藏着巨大阴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慕容宝不屑地冷笑道:“哼!贾彝,你们这些汉人总是喜欢危言耸听,你一介文士懂什么行军打仗?还阴谋?孤巴不得他拓跋珪送上门来,好报了易水惨败之耻。”
“再说,第一仗拓跋珪就中了我的埋伏,险些丢了性命。”
“恐怕到现在他都惊魂未定,不然也不会连盛乐不敢待,直接跑到了阴山北麓。”
“眼下他正唯恐避之不及,躲都躲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来送死?”
“殿下,然防患于未然是要有的,一旦情况有变,也有个应急的办法。”
“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果将不堪设想。”贾彝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这时,另一谋士晁崇也出言附和说:“是啊,殿下,兵者,诡道也!彦伦所言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如今燕军现在这个样子哪还像个军队?”
贾彝跪在慕容宝跟前,恳求道:“还请太子殿下三思啊。”
“哼!尔等所言虽有道理,然哪里懂得孤之深意?此乃本太子故意所为,目的是引诱拓跋珪上当,这回两位爱卿该想明白了吧!”
“啊?”贾彝、晁崇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样?这下没话说了吧?”
贾彝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堂兄贾闰暗暗扯了一把衣袖,遂不再言语。
等慕容宝带着人已经扬长而去,贾闺满脸苦笑不已。
“听不进正确意见,惨败就在眼前。”
望着慕容宝远去的背影,晁崇摇摇头道:“太子想设计陷害拓跋珪,却不知一不小心会将自己装进去,犹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这时,贾闰忽然问:“兄长,子业兄,既然失败已不可挽回,尔等可有其他打算?”
晁崇眉头紧皱,不解其意地问:“贾太守此言何意?”
“燕国马上要亡了,难不成你们还真打算与其一同陪葬?”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
“既然慕容宝不听良言,你我又何必非得做大燕忠臣?”
“不如你我结伴去投奔他人如何?”
“什么?”贾彝、晁崇满脸骇然地看着贾闰。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在下也是才生出这个想法。”
贾闰叹了口气道:“如今燕军败局已定,大燕很快将灭亡,天下形势也日趋明朗。”
“南朝大晋一家独大,北方将河西与北魏东西对峙。”
“而最终能统一北地者,必是大都护卫朔或者魏王拓跋珪。”
“要么你我继续留下来,冒着生命危险等着被魏军俘虏。”
“以拓跋珪爱才、惜才之名,只要能活着见着魏王,便不虑担心前途、性命之忧。”
“要么咱们干脆寻机脱离燕军大队,趁着魏军还未赶来,跑到河西投奔大都护。”
“而大都护同样以重用人才而闻名,加上贾家老家在武威,也算是回归故里。”
最终在贾闰劝说下,贾彝、晁崇终于下定军心投奔河西,随后三人悄悄离开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