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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恩起身朝周围观察一下,沉默片刻吩咐道:“参军,你带着其余人埋伏下来,我去将敌人引诱过来。”
“什么?!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还是派别人去吧。”录事参军摇头道。
“正是因为危险我才要自己去,放心!老子命大着呢,死不了。”
临走之前,蒯恩又叮嘱了一下众人道:“等下敌人过来后,看我信号再出击。”
“诺!属下明白。”
“将军,小心点。”说完录事参军深深地看了一眼蒯恩。
蒯恩微笑着点点头,对几名亲卫喊道:“走,跟本将去会会对面敌人。”
蒯恩带着人疾驰了不到十里,就看到对面正缓缓奔来一队胡虏骑兵,大约五百人。
他们各个披头散发,从服饰上和发型上看,成员主要是鲜卑人和丁零人。
最前面一人乃慕容超心腹公孙五楼,他奉慕容超之名,特意来截杀河西游骑,以替慕容超出一口恶气。
不得不说,慕容超太小孩子脾气,但考虑到对方才十几岁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时公孙五楼手上正把玩着一把寒气逼人的横刀。
而蒯恩只略略扫了一眼,就发现那横刀河西特有装备,很有可能是从斥候手中抢走的。
蒯恩强压内心怒火,一摆手止住身后亲卫骑兵,而后自己一踢马刺,坐骑骤然加速,向着南燕人冲了过去。
见状,公孙五楼急忙吆喝起来,指挥部下迎了上来。
殊料,刚一进入射程,却见蒯恩抬手就是一箭,一下子射中了最前面一胡骑。
在连续射杀了数名胡骑外,蒯恩突然拨转马头向回跑去。
在向回跑得同时,蒯恩又回身射出三箭,三名胡骑应声连马带人栽倒在地。
被蒯恩一个人如此戏耍,气得公孙五楼与一众胡骑怒骂不止,在后面紧追不舍。
看到敌人上当,蒯恩冷笑一声,带着人急速驰向埋伏圈。
奔跑过程中,蒯恩仗着射术精湛,看准机会回身就是一箭,不断有敌人中箭落马。
而南燕骑兵因为是逆势,加上弓箭质量不如河西军,却只能干着急而射不着对方。
一路上,在蒯恩不断挑逗下,五百胡骑愈发急躁,完全忽略了周围环境。
而公孙五楼更是一心将抓住蒯恩,以便讨得慕容超欢心。
很快敌我双方一前一后相继来到了埋伏地,蒯恩悄悄观察了一下形势,发现敌人已完全进入伏击圈。
他大喝一声道:“发信号!”
眨眼间,悠长的号角声响彻原野,随之而起的是漫天喊杀声。
只见近三千铁骑忽然冒了出来,他们分成两队,从一左一右向公孙五楼包抄过来。
与此同时,蒯恩从腰间抽出横刀,再度一拨马头,转身向敌骑冲去。
蒯恩势如猛虎下山,刀如闪电,没等胡骑想明白什么回事,两颗人头已冲天飞起。
在漫天血慕中,数千河西铁骑带着冲天煞气杀了上来。
手中横刀划作镰刀,犹如农夫割麦子一样,瞬间割割倒了一大批胡骑。
在卫河岸边这片不知名原野上,南燕与河西只因慕容超一时不忿,竟导致双方数千士卒绞杀在一起。
四周杀声震天,马嘶声,人叫声,悲鸣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以及汉语、羌语、鲜卑语等各种叫骂声、,全部搅在一起。
随着漫天尘土慢慢地弥漫在原野周围,尘烟几乎遮住烈日,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但喊杀声却慢慢地低沉下去。
眼下早不是胡骑纵横天下的时代,胡骑面对汉人占据上风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五百胡骑在数千河西军围杀下,几乎全部被歼,只余公孙五楼带着寥寥数人逃走。
“别追了!给他们一个教训就行了,眼下还不到跟慕容德翻脸时。”
蒯恩止住了还想追上去的部下,虽然他也很像冲到枋头将慕容超大卸八块。
但考虑到当前形势,他只能强自按下内心冲动。
此役后,两万四千名河西铁骑开始营为单位,对河内、汲郡境内进行大规模扫荡。
在河西军连续不断打击下,数百豪强、渠帅纷纷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