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侯左右看了看,突然道:“刚刚听林大娘有事找我,我去看看。”说完,锦侯看了林花枝一眼,抱着药箱走了出去。
春白看着锦侯走远,将门送上,反身看着林花枝,一言不发。
林花枝沉默一会,给春白同青凌一人倒了一杯茶。
青凌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事我也是刚刚听说,我就不明白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崔元是不安好心,偏偏崔婷又在这节骨眼上请孙正明去崔府。我还真不懂了,莫不是那崔婷太笨?崔元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子?”
春白接过话:“崔婷估计是急了,我听人说严少白的新布料不如想象中的好,崔婷一向心疼严少白,凡与严少白有关的事,崔婷总是很冲动,我估计崔婷找上孙正明,无非也是为了严少白。”
林花枝听了春白同青凌的话,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还是比较赞同春白的说辞,虽然不知道以前孙家与崔家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崔婷在这个关键时刻,请孙正明去崔家,无非就两个结果,一是仗着崔元的官威在孙正明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二就是想重修旧好。可是不论哪种情况,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过是为了严少白。
而崔元恐怕也有着这样的打算。
林花枝抬眼看着春白,在桌上虚写了一个“孙”字。
春白笑问:“你是想问孙正明去没去崔家?”林花枝点头,春白道,“没去,孙正明借口生重病,说不宜会客,让管家把崔家的小肆给打发回去。”
孙正明没去应约,于林花枝而言,自然是好事,不过,崔婷是具了名送了贴,于情于理,孙正明以后还是得和崔婷见上一面,把礼数给做全了。
见林花枝脸上没有喜色,青凌岔开话题:“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同春白已经把房子买下来了,明天就去官府那备案写文书,泥瓦匠什么的也说妥了,不出意外,定能赶在过年前将诸事办好。”
这对于林花枝而言,的确是个好消息。看来,今年过年怕要留在京里。
……
敷了锦侯调制的药膏,只隔了一日,第三天林花枝脖子上的红印全部消肿,崔元留下的牙印也几乎看不见。憋了两天,终于可以说话,林花枝真想痛快说上几个时辰,当然锦侯也提前叮嘱,在大好之前,还是要少开口。
早上起床时,林花枝就显得精神特别好。
去林氏屋里闲说了几句话,便听院井里有笑声传来,一出屋,见青锁换了新衣裙站在青凌身边,俏生生的别提多漂亮。
春白上前挽住林花枝,仔细看了看她的脖子,笑道:“红印基本上都消了,早上出门时锦侯让我提醒你,说这几日药膏也不能停,要一直用到红印全看不见才可以。”
林花枝点头记下,问:“张子卿呢?”
“老太爷今天有事找大少爷,估计他要晚些才去贡院,你放心,有锦侯在,不会把人丢了。”
林花枝笑了起来,看了看青家兄妹,小声对春白道:“过完年你就和青凌把事办了吧,知道你不擅长女红,我特意帮你找了最好的绣娘帮你绣制嫁衣,我即是你的好姐妹以后又是你的家人,定让你风风光光嫁过来。”
春白羞红脸呸了林花枝一口:“得了吧,你那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呀,分明是想着早些把青锁给娶回来,干嘛扯上我?分明是拿我开心。”
林花枝也没否认:“的确,我有这个打算,青锁这么好的姑娘早些成了我林家人我才放心。难道你就不想着早些嫁过来?那我和青凌说,过两年再成亲。”
春白一听,伸手就去拧林花枝,两人呵呵笑闹了好一阵。
用过午饭后,林花枝同青锁在家呆不住,叫上青凌同春白,四人坐着马车去了贡院。今天是科考最后一天,贡院外早早就挤满了人,大家脸上的神色都是一样,着急期待。
青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拉整身上的衣裙,林花枝坐在一旁,见青锁略显青涩的脸上此时布满了期待与焦急,不由伸手揽住青锁的肩头,笑道:“好妹妹,不用担心,林雨阳定不会负你。”
青锁听出林花枝这弦外之音,不由羞红了脸:“姐姐,别……别胡说,我哪有担心他?”
这话一说,马车上的人全笑了。春白看看日头,估摸着林雨阳出来还有一会,便拉上林花枝去隔壁街买些桃仁酥做甜点。
走出一段距离,春白突然说了一句:“你脖子上的伤是崔元弄的吧。”
林花枝一怔,春白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想起早前春白曾在锦侯和青凌面前说猜到是谁,也许那个时候,春白就是已经认定了。
林花枝问春白:“还有谁知道?”无形中是默认了春白的话。
春白皱着眉头:“估计只有我明白,不过,你怎么能伤得那么重?你……你真没事吧?”
林花枝笑了起来:“隔了这几日子才问我有事没事,看来你这几天没少担心。”话到这,她顿了下,才继续道,“当日我同那人曾发生了一些小冲突,的确是闹的很不愉快,虽然伤的有些重了,不过那人也没讨到半点好处去。你一向知道我的性子,怎么可能白白受欺负?所以,除了脖子上的那点小伤,我很好,真没事。”
春白见她说的认真,不像是敷衍说假话,才放心的道:“你没事就好,以后少同姓崔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