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柔柔一笑,替他抚平额头深浅不一的皱纹,写道:“序郎,你这么说,可是有了筹谋?”
他露出格外欣慰的笑容:“当然,朕要利用尤婕妤父兄越狱一事引出背后主使,就算暂且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也要折断他们的羽翼。”
我果然没有猜错!凭我对他的了解,这一定是他走的一招险棋。就算尤倩倩的父兄再无官才,也知道越狱是死罪一条,岂敢知法犯法?
他轻轻一刮我俏挺的鼻梁,笑道:“素素,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我回过神来,定定地望着他,在他掌心写道:“因为素素了解序郎,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这一层,其实素素已经猜到了。”
我忘了他是一个威严的帝王,忘了与他说这种话堪比上刀山下火海,我只把他当成我的丈夫,一个可以坦诚相待的爱人。只要我们有共同的政治目标,恪守帝后对天下的本分,他就不会弃我而去。
我欣然微笑,也在他眼里看见了同样的真诚与宽容。他抚着我的长发,声音如阳光一般温煦:“朕就喜欢你的坦诚,都云‘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1),只要我们互不猜疑,就是至亲夫妻了。”
我低眉羞赧,在他掌心调皮地画着圈:“素素明白,帝后同心对北燕国运也大有裨益。”
他看着我,目光如火炬一般热烈:“那快告诉朕,你还猜到了什么。”
我兀自摇摇头,微笑着写道:“素素只觉得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序郎的计谋,至于细节,哪里猜得到。”
“你呀,”他轻轻捏住我细嫩的脸颊,“真让朕拿你没办法。”
我顺势倚入他的怀中,静静听他叙说。
“其实尤家父子根本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只可怜了朕的尤婕妤,怀有身孕还不得不为他们担心,”他的声音渐渐沉下来,“他们与奸商所干的那些勾当,朕心底一清二楚,正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才留他们性命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