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云烟阁内,“刚才皇上说谢晦私自调兵缴匪,我们的计划也该实施了。”林司晴幽幽而语,“皇上已经答应,明日下朝之后来御花园陪我赏景,到时一切按计划行事。”
兰心心有不忍,劝说道:“小姐,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林司晴眼角悄然滑落一颗泪水,用无比冰冷的声音道:“非骨血之亲,无以刺痛帝王心。皇上的心里已埋下火种,此刻我只需往火星里洒上一滴油,就能亲手铸就谢氏的坟墓!你一定要将我叮嘱你的话牢记于心,明日一字不漏地说与皇上听,记住了吗?”兰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力点头。
翌日,林司晴早早起身梳妆,用过早膳后,在兰心的掺扶下慢悠悠地来到御花园中的凉亭内。林司晴抬头看了看满园春色,阳光那样明媚,景致那样美丽,却要见证一番血景,当真辜负了。
“再有一会儿,皇上就该下早朝了,去把谢文姬请来。”
“是。”兰心领命而去,林司晴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茶水颜色甚深,隐隐散出一股药味。
兰心依命来到长春宫,通报过后,绿衣来到屋内向谢文姬禀报:“娘娘,云烟阁的婢女来报,说玉妃请您去御花园一叙。”
谢文姬睁开眼睛,眉头微蹙:“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本宫与她水火不容,有什么好叙的,可有说什么事儿?”
绿衣道:“没说。”
谢文姬不悦道:“要叙事也该是她王如玉来向本宫请安,凭什么驱使本宫,打发走。”
过了一会儿,绿衣再次回到屋里,附在谢文姬耳边轻声道:“娘娘,那婢女说昨夜皇上向玉妃提起谢大人犯案之事,想要当面告知于您,您看”
绿衣还未说完,谢文姬噌地坐起身:“她当真这么说?”
“是的,娘娘。”绿衣小心回道。
谢文姬站起身,“走,去御花园。”
林司晴坐在亭子里,远远看见谢文姬走进了御花园,端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起身远远相迎,待谢文姬走近后屈身行礼。林司晴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谢文姬心中冷冷地哼了一声,若不是为了爹爹,本宫才懒得看你这张令人生厌的脸,“你请本宫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林司晴十分罕见地摆出一副笑脸,态度甚为恭婉:“贵妃娘娘,先坐下再说吧。”真是见鬼了,今日竟然这般恭敬,谢文姬心中直犯嘀咕。
林司晴吩咐兰心奉上茶,见她不慌不忙,谢文姬有些坐不住了,开口问:“听说昨夜皇上与你提起本宫父亲之事?”
林司晴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谢文姬的身后,道:“是啊。”
“皇上都说了些什么?”谢文姬忙问。
林司晴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说谢大人治理荆州有方,劳苦功高,为百官表率,要好好嘉奖呢。”
谢文姬一愣,眨了眨眼:“只说了这些?”林司晴微笑着点点头。
“可刚才你的婢女不是说”谢文姬不知如何开口,又看向绿衣,绿衣会意,上前质问兰心:“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是说...说”
兰心不动声色地回道:“奴婢刚才也是说皇上昨夜跟我们娘娘提起谢大人劳若功高,要奖励之事。”
就在谢文姬与绿衣面面相觑之时,谢文姬身后远处文帝明皇的龙袍进入的林司晴的视线,林司晴猛然站起身,松开一直挡在腹部的手,侧身立在谢文姬身前不远处,望着亭外的牡丹:“这花儿开得真艳丽啊,宝宝你说是不是?”
林司晴突如其来的举止,谢文姬觉得有些奇怪,从侧面望去,忽然察觉林司晴的肚子特别大。谢文姬还未从刚才的疑惑中回过神,又陷入另一疑惑中,起身走近林司晴问:“你不是才怀上两个月吗?怎么肚子这么大,像是已经八九个月似的?”
“是...是吗?”林司晴神情慌乱地遮掩着肚子,像是生怕被人瞧出些什么似的,“可能是臣妾最近吃得多,长胖了的缘故。”
谢文姬见她遮遮掩掩,且她放在肚子上的双手已经陷进去一块,愈加觉得可疑,“你莫不是假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