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鬼市,木仙宫。
昨天卯初,鬼市莫名的刮起一阵十分邪乎的阴风,这一阵阴风一直从荆棘岭刮到长安城,要多邪乎有多邪乎。
而当时在鬼市刚巧有一位不知何处来的算命瞎子,按道理讲这算命瞎子是不会被准许在鬼市摆摊的,但是也不知道孤直公当时怎么想的,动了恻隐之心,给了这算命瞎子一个偏僻的摊位。
当天卯时一过,那算命瞎子可能是没生意有点闲,也或许是察觉到那阵阴风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便掐指一算,这一算不要紧,算命瞎子当即脸色变了几变,赶忙收拾金银细软到鬼市的客栈给孤直公留了一个便条,然后扬长而去,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那便条上只写了三个字,皇煞风。
“十八公。”孤直公来到木仙宫的退室,却看到劲节十八公少见的站在窗前,隔着窗户眺望着寂寥的鬼市。
劲节十八公似乎早知道孤直公会来一样,头也没回的说道:“昨天那场皇煞风,你怎么看?”
孤直公闻听此言,眉头微微皱起,双手十指交叉并在胸前,微微躬身,对劲节十八公说道:“莫须有的东西而已,不必在意。”
可是,谁知劲节十八公停了孤直公的这一番话,竟然微微一笑,转过头走到孤直公身边,托住孤直公的双臂,将孤直公扶了起来。
孤直公抬头一看,劲节十八公虽然脸上带着些许笑容,但是这笑容背后的明显隐藏着一些其他的情绪在里面。
“这皇煞风邪乎的很,专克皇上,大业十四年隋恭帝禅让李渊之时,刮过一次,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弑兄逼宫之时,也刮过一次,这一次,怕是又要变天了……”劲节十八公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的鬼市,眼中满是不舍。
孤直公听到劲节十八公这样说,眉头愈发的不展了,且不说这皇煞风究竟是不是莫须有的东西,但看劲节十八公此番模样,大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孤直公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可是,这皇煞风变得是他们皇帝的天,与我们鬼市何干?”孤直公上前一步,对劲节十八公说道。
劲节十八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些许复杂的情感。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面传来鬼使的脚步声:“报!道衍司曹掌司求见!”
“道衍司?”孤直公看向劲节十八公,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他们来做什么?”
劲节十八公对孤直公摆了摆手,对孤直公说道:“不是因为皇煞风的事情,放心。”说完,劲节十八公重新坐回到那张鎏金长椅上,恢复了原本那副慵懒的模样。
既然劲节十八公都这样说了,那孤直公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便站到劲节十八公那张鎏金长椅旁,对鬼使说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