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账,我经过一间包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陈语凤的声音。
陈语凤似乎很恼火,说:“爸,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嫁给唐乐骋?我说了,我爱元凯,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凭什么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拆散我们?”
陈荣发拍了一下桌子,沉声道:“混帐东西,你既然生在我陈家,就要为我陈家做贡献,你养小白脸我不管你,但你必须嫁到唐家,唐乐骋那小子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老佛爷丢失的镯子,讨得了老佛爷的欢心,这对我陈家很不利,以前是我小看了他,这些天真是见了鬼了,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我陈氏的一些内幕,频频压我一头,趁现在大局未定,你必须嫁过去,把唐家给我拉拢过来。”
陈语凤有点惊讶道:“老佛爷出山了?她不是很久不问咱们北城的事情了吗?一个镯子而已,想要送她几对,至于吗?”
陈荣发气的摔了个酒杯,骂道:“老子福薄,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丫头片子,还是个脑子不够用的,如果老子有儿子,还用得着受这份气吗?”
陈语凤嘟囔道:“有儿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孔迎月那个死老太太压着。”
我正想多听听,见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连忙绕了弯回到了包间。
思绪百转千回,我迅速的分析着刚才听到的对话里的关键信息,越想越觉得不对味。
妈的,不知不觉间,唐乐骋居然从我身上榨取了这么多价值。
我回去的时候苏晓妮他们一家居然已经走了,我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的菜盘子,惊讶道:“什么情况?人呢?怎么连菜都不见了?”
霍致远把羽绒衣穿好,递给我一张按了手指印的纸条。
纸条上说,苏晓妮家不追究苏我弟的责任了,也会让苏晓妮把孩子生下,但是孩子出生以后,必须由我们家来抚养成人。
我觉得奇怪,问霍致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致远说苏晓妮的肚子已经六个月了,现在引产对身体损害极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一尸两命,他就劝他们把孩子留下了。
我想了想,问他苏晓妮家为什么没有要钱?
霍致远笑了笑,说他答应他们在苏晓妮生育之后,给她和她哥哥都在城里安排一份工作。
不仅没给钱,还让他们自食其力的赚钱,还是为他工作,霍致远还真是……
我笑了笑,心里觉得感激,见霍致远让王熊结账,就赶紧说道:“这件事本就是我的事,你能帮我解决了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这顿饭我请,不许跟我抢。”
转而我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霍致远,你是不是除了食堂还有其他赚钱的途径啊?”
我总觉得今天的霍致远给人一种刚发工资的感觉,可是王熊不是说他欠了外债吗?
霍致远朝着我神秘的笑了笑,道:“之前投资的项目盈利了,恰巧股市的行情也不错。”
我靠,这个男人真是藏得够深的。
我追上去,不满道:“霍致远,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在不确定项目是否可行之前,我不会让你的钱有任何投资风险。”
我一怔,心里突然泛起了一阵愧疚。
我之前还想着背着他偷偷发展自己的事业,而他却恰与我相反,处处为我着想。
去新校区接汤蓉的时候,我一直偷偷打量着霍致远。
车窗外的阳光斜斜的打在他的身上,映得他睫毛落在了眼睑处,形成了两片阴影。
他的坐相非常好,我从认识他的时候就发现他是个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人,让我总觉得他不是在村里长大的,因为我总是隐约觉得他和唐乐骋那种人的某些方面很相近。
比如生活习惯,比如对待一些大事时的淡然态度。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能成大事的人都有某些相似的特质?
到了新校区,霍致远斜睨了我一眼,揶揄道:“一直不眨眼睛不累吗?”
我愣了一下,脸唰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