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个。小时前就醒了,心里装着事儿,想睡也睡不着觉,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我翻身冲着白花花的墙壁。怀里抱着那块从朱磊手里买来的已损坏的寿星老田黄雕件,嘴角不禁泛起兴奋的笑容,手指头一下下在田黄表面摩挲着,越看越喜欢。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宿舍中已是乱哄哄得了。
“镜子,你行不行啊?怎么还抱着石头睡觉?”是孙小磊的声音。
插子也来了,“人家怕丢了呗。甭管坏不坏的,好歹也是二十几万的石头呢。”
我脸一红,咳嗽着从被窝里坐起来,抬头一看,蒋妍他们宿舍的人都过来了,正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聊天。说了会儿话,见大家注意力从我身上挪开,我就在被子下面把衣服穿好,轻轻将石头放在床中央后,才去刷牙洗漱,并下楼买了早点上来。昨天蒋妍和橘子等人帮了我一把。买早点的任务自然落到我肩头。
提着一大袋油条和一锅豆腐脑,我推开宿舍门。“吃吧,趁热。”
结果,看见了一副让我心惊胆战的画面,蒋妍居然没轻没重地单手托着田黄石在阳光底下照着,甚至掌心微微向上掂了掂,似乎在秤着石头的重量。我顿时捏了把汗,把早点扔到桌上,急急忙忙踱步过去,“唉哟,姑奶奶,轻点,轻点,别掉的上。”昨日设计从刘燕姿手上把石头破坏的计 里,我最后那一脚是至关重要的,是为缓解一下下坠的力量,怕石头硬生生落地继而摔成两半。如果真摔坏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蒋妍瞥了我一眸子:“至于吗?”
我汗了一下,忙从她手里接过石头抱住。
蒋妍很是无语道:“瞧你那紧张样儿,昨个儿我说还值二十多万,其实是为让你少赔点钱,现在这雕刻,肯定值不了那么多钱了,别忘了。你要想卖掉,怎么也得做一做最起码的修复吧?那也要花钱的,真不明白你干嘛把这玩意儿买回来。赔给姓朱的十几万磨损费多好呀?”
我摇摇头,没办法跟她解释。说出来他们也不信。
吃过饭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蒋妍道:“上回那个小型切害机。还在不?”
蒋妍眨巴眨巴眼睛:“在啊,我宿舍柜子里扔着呢,咋了?”
我道:“借我用用,明天还你。”
“我靠!”蒋妍叫了一嗓子:“你不是想自己玩雕刻吧?我先告诉你!切割器可不是能雕复东西的,得要专业工具,你最好还是去古玩城那头找人吧,实在不行,我让我爸帮你联系个雕刻师?”
我道:“不用,我知道怎么弄。
见我这么祝,将妍也没冉多问:“那好。我给你拿去,等着。”
待切割器到了手,我让腰子帮我去班级点个名,并说白天有事,下午也不去上课了。石头的秘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因为很多事情毕竟不能总归结到运气里,不然就惹人怀疑了,像上次在那校园寻宝大赛现场擦石的一幕,我都觉得有些玩火了。
等蒋妍等人去上了课,我坐在宿舍里想了想,摸出电话给晏婉如打了过去。
小靖吧,嗯,呼,啥事儿?”她嗓音带着丝困倦。
我道:“你还睡觉呢?那我待会儿再打?”
“不碍得,都七点了,也该起了。”晏婉如似乎在打哈欠:呼,有事儿吧?”
“嗯。是这样。”我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也许能弄来一块好石头,特别特别好的那种。你要是想要。我拿到以后先卖你?呃,当然了,我也没太大把握,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对于这块田黄石。我只有五六分的信心。 “什么石头?有多好?”
“田黄石,至于多好,得待会儿才能知道,你有兴趣不?”
“田黄可是好东西,嗯,不过我手头没什么钱了,暂时不打算再添东西了。”顿了顿,听到那头有拖鞋的声响,“要真是好东西 就直接上拍卖吧,那儿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唉,现在有些地方的乡镇太落后,看见孩子上不起学,我心里不是滋味,对收藏的兴趣也越来越淡了,对了,那天还想给你打电话问问呢。如果必要的时候,我想把你卖我那块纯血鸡血石也走一走拍卖,成吗?”
我道:“东西都卖你了,你决定吧。”
晏婉如道:“好,那就这样。你跟学校注意饮食,千万别上外头饭馆吃,不干净。”
“知道了,你都说好几遍了。”
“你啊,哼,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听话,看你回来我怎么拾掇你的,嗯。那我洗漱去了,上午电视台还有个节目要录呢。”
“好,那你忙,再见。”
挂掉电话,我一定神儿,抱着田黄石和切割器走出宿舍,准备找个。没人的清净地儿研究一下石头的秘密。看看前世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我这些天的运气显然不好。网一走出男生宿舍楼,就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席蔓莎。“ ”席老师虚虚弱弱地皱皱眉,用娇嫩的嗓音道!“你悠赏入尔上课?把上回我跟你和你爱人的话当耳旁风了吗?你怎么这样?学习学习不努力,昨天还把副校长都给惊动了。你让我们做老师的省一点心行不?”
我是真怕了席蔓莎了,她每次絮絮叨叨的长篇大论都让我倍感头疼。于是赶忙道:“席老师,您脸色不好。是不是又病了?”
席蔓莎一叹气,网要说什么。脸色徒然一变,豆大的汗珠肉眼可见的度凝聚在脑门,滴答滴答往下掉。只见席老师吸着冷气弯下腰,掐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右手。颤抖着急忙往裤子兜里摸着什么。
我吓坏了,“怎么了怎么了?。
席蔓莎咬牙挤出几个字:“药”硝”硝酸甘油。”
“好好,我给你拿,我给你拿。你千万别动了。”我快向她兜里摸出,找到了那个。小瓶子,倒出两粒小白药片,递给她。席蔓莎接过来一把扔进舌头底下,一动不动的在地上,慢慢的,似乎稍稍缓过来了一些。我道:“要不要去医院?我开车送你?。早些日子,我和席蔓莎的接触很多,也对她产生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感情,此刻看她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不用席老师扶着我徐徐站起身:“先天性心脏病,老毛病了,治也治不好。” “那”那我扶你回宿舍。”不等她说话。我就把装田黄石的盒子夹在胳肢窝里,抓住她的大臂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席蔓莎今天穿了身很淑女的浅色们针织小毛衣,头散在肩头,那柔弱颤抖的捷毛儿,很是有股可怜巴巴的味道。
她的宿舍在教学楼四层,西北角”伤室。
推开门,屋里有两张床位。两台电脑,另一个老师可能去上课了,不在屋。
我把席蔓莎扶到那条碎花床单上坐稳,给她到了杯热水,把写字台上的一堆药盒药片拿来,让她选着吃。做完这些,席蔓莎的面色也好看的许多,见我手还是关切地扶着她,她脸上一烫,羞怯地把手从我那边抽了回来今天谢谢你了
她那小女儿态看得我也是心头乱跳。“ 咳咳,不客气,应该的
一时间,气氛好像有些尴尬似的。我俩都看着不同的方向,谁也没说话。
不久,席蔓莎终于开口了:“你手里的是那块田黄石?怎么还有妍妍的切割器?拿它们干什么?。
我哦了一声,含糊答道:“准备找个清静点的地弃修一修它呢。”
“拿切割器修?这工具不行吧?”席蔓莎的姐夫也就是蒋妍的父亲是做翡翠生意的,看来她对这些也略懂一二,不过却没多问,想了想。她手指柔弱地点点卫生间的门:“厕所不挨着其他老师的宿舍,隔音效果也还行,你去那儿弄吧
我一眨眼睛:会不会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