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密室,窗户和门都被关的很严密。此时此刻,两个人,正面对面坐着。
“你真的是巴卡尔的儿子蓝卡西?”发出惊呼的人,正是特尼斯牧师。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年纪比他略小几岁,相貌很是英俊的青年,一种凛然的气质,从他的身上发出,腰挺的笔直:“是啊,我是巴卡尔的儿子,虽然你没见过我,但是,从我父亲那里,我却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事呢。”
青年蓝卡西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后的长剑拿下来,放在了桌上,然后,认真的问着:“父亲送我去了战神的神殿修习,本来还有一年,就可晋升为圣武士。我在神殿时听到父亲的消息,就赶了回来,可是,关于他的死,有很多种说法,你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吗?我父亲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他被人杀了,还要被安上那么多罪名,而那个杀人者,却可以逍遥法外,据父亲以前跟我说的那些,罗蒙他并不是一个贵族才对,一个平民,居然敢杀贵族家族的人,他到底依仗着什么?”
正如青年所说,此人确实是税务官巴卡尔之子,因八岁就被送到战神的神殿修习,所以,并不为镇人所知,这次他突然从一个同族人口中,知道了自家的事情,这才从外面赶了回来。结果,回来以后,关于他父亲的事情,被人讲成了多个版本,不过,却都是如何如何为恶,如何如何被罗蒙一剑诛杀的内容。
蓝卡西对罗蒙是知道的,上次父亲去看他,还跟他嘀咕过,说那少年跟他有过结,迟早要赶走了才放心。谁知道,这次却得到了父亲被杀的消息。
他只知道父亲是被那个叫罗蒙的人给杀了,而此人如今还逍遥法外。
不仅如此,父亲还被人扣上了无数的罪名,想起父亲曾经和自己提过,在镇上有个牧师,和他一样,都曾经联起手对付过罗蒙,觉得对方那里可能会有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所以,他找到了特尼斯牧师。
把自己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蓝卡西就闭口不说了,目光炯炯的望着对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坐在他的对面,特尼斯牧师好一会才消化掉这个消息,然后,他依然疑惑的问道:“如果你是巴卡尔的儿子,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青年蓝卡西沉稳的一笑,说:“因为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就被送到了战神神殿学习,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所以,除了父亲去神殿看我,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回来过,全靠父亲供应着我。”
说到这里,他眸子一寒,说着:“不管父亲作了什么,大部分是为了我的学习和上进而敛财……听到了消息,回来一看,神殿还是没变,依然还是这样宏伟,只不过,我的父亲,如今却已经不在了……怎么,你还不相信我的身份?”
见对方在自己讲述了情况后,还是一副犹豫的神情,蓝卡西不禁皱起了眉。
特尼斯牧师苦笑了一下,说:“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现在的情况太复杂,巴卡尔刚死,很多事情还没有查清,突然有一个人跑来对我说,他是巴卡尔的儿子,这实在不能不让我怀疑。不过……”
他看了看青年放到桌上的那把剑:“这把剑是战神神殿发给你的吧,剑鞘上有神殿的特有标志,如果这样看来,即便是罗蒙再想坑害我,也不会有实力去真的找一个战神神殿的人来。好吧,我相信你的身份了,先跟你说说你父亲的死吧。”
在这件事,特尼斯牧师倒是没有太多的搬弄是非,毕竟这种事,只要对方细心的在镇上查问一番,总会有知道真实情况的一天。
更何况,特尼斯牧师自己也不太清楚,当时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于是,他只是把在广场会议上了解到的那些,和蓝卡西详细的讲了。
末了,特尼斯牧师似乎觉得不添把火,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又叹息的说着:“你的父亲也是信仰大地女神,但是由于这些罪名,因此葬礼都薄了许多,不知道去了神国有什么待遇。如今现在,罗蒙在镇上,却是一时风光得意了。”
蓝卡西听了,脸色不变,只是眸子中杀意一闪,他见得特尼斯牧师前后摇摆的神态,心中鄙夷,觉得此人性格不坚毅,想必一辈子就停留在四级了,但是想了想,却说着:“农业女神伊夕迪丝持中立善良之道,罗蒙杀死了我的父亲,还罗列了这么多罪名,让他死后难安,吾主埃德蒙是战神,却没有这个局限,吾主强调战斗是一种洗礼,胜者自然得义,正好我处于晋升的边缘,我若杀了他,只会因为经过考验而获得神恩——你放心,我自然和他势不两立!”
见蓝卡西明确表了态度,特尼斯牧师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过,他很快就敛起笑容,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罗蒙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不仅晋升了二级德鲁伊,身边围着一群人,更是开了个药剂店,和那些冒险者打的火热,想找他的麻烦,可不是那么容易。”
顿了一顿,又说着:“至少在法律层面上,罗蒙现在站住了理,杀人偿命确实没错,不过……虽然罗蒙很该死,但是你觉得杀了他以后,你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吗?总不能为了报仇,将你自己也赔进去吧?我倒有个主意,你觉得呢?”
倒不是特尼斯牧师多么为蓝卡西着想,实在是刚发生了巴卡尔被杀事件,如果罗蒙再死于谋杀,那么,很可能会牵连到他,所以,他并不主张明目张胆的去报仇。
听到这里,蓝卡西的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冷冷的一扯嘴角,说着:“这点当然不用你来教我,吾主的神殿还是要遵守法律,至少要在表面上……不过,你有什么主意?”
既然对方不同意他去明着报仇,那么,是否已有了其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