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既然短髯中年已是这么说了,司空喻也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多说无益,司空喻只是说了一声道:“如你所愿!”
话未说完,司空喻已是运功于掌,等到最后一字吐出之时,这一掌已是送到了短髯中年身前。
见着司空喻一掌徐来,好似轻飘飘地没有力气,短髯中年虽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但仍是不免心头一跳,两眼也不禁瞪得老大,只是死死地盯着来掌,其面上还有着一丝震惊!
不错,正是震惊!
原以为司空喻的武功高于自己,但也不会相差多少,所以在听到司空喻说他一掌过来,自己可能会因此送命,短髯中年心中还有着不服,暗道这司空喻不过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子,其武功再高,就是打娘胎里就练功,又能高到哪里去?
可现在,在认真见到司空喻运功送出这一掌后,短髯中年才知道这司空喻并非说着大话,他是真正有着这个实力。
好像,这一掌还不是司空喻全力的一掌,似是还有所保留?
只是不知道,这一掌之中,蕴含了司空喻几成的内力在其中。
心中刚一想着,还未来得及去猜测,短髯中年便觉着自己肋下传来一阵剧痛,身子也好似飘了起来,双脚都不曾沾地。
“哼啊!”
一声闷哼,却是短髯中年又觉自己喉头一阵滚动,好似有着什么要破口而出,其心中一惊,这不禁立马忍住,竟是生生将喉头中那团东西给咽了下去。
身形还在向后飞去,宛如断了线的纸鸢,那几人有人见状,皆是面色一惨,张嘴便是呼道:“大哥!?”
“嘭!”
“呵啊!”
又是一声闷响传来,时候还伴随着一声痛哼,才见那短髯中年已是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捂着肋下一处不能动弹,唯有面色上露出不尽痛苦地神情。
“呵!可笑我还以为我能撑住,原来也不过如此…”
心中自嘲了一声,短髯中年面上神情却是不见变换。
见此一幕,不远处的司空喻神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什么,可罗盈却是面色一震,想不到司空喻出手竟会如此之重。
“你一掌竟然能把他伤成这样!?”
望着那短髯中年痛苦地模样,罗盈不禁出言问道。
“怎么?”
闻言,司空喻反问一声道:“这难道不是姑娘想要见到的结果么?”
“他的人伤了青儿,我自然也是不愿他好受,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而已…”
罗盈面上神色一敛,又淡然答道。
“我这一掌已是留了几分力,若是使出全力,此时他早已死了。”
这话,司空喻说得平常之极,好似只是说着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罗盈听后,心中又是微惊,却是抿嘴不语,只是望向那短髯汉子,也不再吭声。
“大哥!?”
见到短髯中年跌倒在地,离得他最近的两人此时已是冲到了短髯中年的身前,但见他们一把扶起短髯中年,却是不敢乱动,只是要查看着短髯中年中掌的地方,要看其伤情如何。
见状,短髯中年却是忍痛摆手说道:“大哥…大哥…没事…你们快去…抓住那厮…莫要让他…跑了!”
说完,短髯中年不禁转动眼珠瞪向“那厮”,目光之中尽显怒火。
对于短髯中年口中所指的“那厮”,二人自然其言下之意指的是何人,只是短髯中年此刻已经改口了对其的称呼,可见其心中对那五弟是有多么的失望。
可绕是知道如此,这两人听了短髯中年之言,却是摇头不为所动,又见其中一人说道:“大哥放心!那厮他受了重伤,此时又有三哥他出手,想来是逃不掉的!”
闻言,短髯中年心中一想也是,其面色这才一松,不禁又放下心来。
想着要坐起身子,谁知短髯中年刚一动弹,便觉着自己肋下穿来一阵钻心般地疼痛,其面容五官登时又扭作一处,模样煞是难受。
“大哥!?”
“大哥!你没事吧!?”
见着短髯中年模样,这二人相继又是一呼,其中一人还出手比作剑指状,又运起内功点在了短髯中年胸前几处穴道之上,以此截住短髯中年经脉,好让他好受一些,不至这般苦痛。
果然,被护住了几处经脉之后,短髯中年神色也不复之前那般痛苦,其面色虽仍是苍白,但只觉说话已无大碍,便向二人说道:“大哥无事…就是这一掌…的确不好受…倒是让你二人担心了…”
说完,短髯中年不禁一笑,似是又在自嘲。
本以为自己受得这一掌完全没有问题,却不想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一掌的威力,想着如此一掌落在自己身上,尚且都让自己有些承受不住,那个女子的婢女也受了如此一掌,竟还能说出话来撑到此时,可见其毅力之坚毅也远非常人可比。
心中一叹,短髯中年垂首不语,在二人看来,却还以为短髯中年这是在后悔自己答应了去承受司空喻这一掌。
“哼!”
望着远处站立不动的司空喻,只见一人怒哼了一声,便朝短髯中年说道:“大哥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那贼人为大哥报仇!”
说完,这人起身便要向司空喻走去,瞧其架势,竟是要与司空喻不死不休?
“站住!”
见得一惊,短髯中年连忙一把拽住了这人,又说道:“你要去作甚?”
“当然是替大哥报仇了!”
这人理所当然地答道。
“胡闹!”
不料短髯中年听得他这话,便是一声斥责,又说道:“我要你替我报什么仇?”
“大哥被那人一掌打成这样,险些连性命都丢了,我怎么不能替大哥报仇!?”
这人反问道。
“这是大哥与那司空喻约定好的!”
短髯中年不禁喝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六弟打了那女子一掌,大哥替六弟挨这司空喻一掌,从此过后双方再无恩怨,否则你以为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
短髯中年虽是这么说了,可这人心中似是仍有不服,便又说道:“可是看着大哥这般模样,我实在于心不忍,只想为大哥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闻言,短髯中年神色一动,他察觉到了这人对自己的心意,面上不禁一笑,便缓缓答道:“你的心意,大哥我自然知道,只是这一掌是大哥心甘情愿受下,倒是怨不得那司空喻分毫,你莫要再这么多想了…”
“何况,那司空喻已是手下留情,大哥可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来。”
心中虽是极不愿意承认,也知道几人一定不会相信自己这话,但短髯中年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只为让二人听了后心中明白。
果然,二人听了短髯中年这话后,面上皆是不信之色,可这话毕竟是短髯中年亲口说出,二人就算不信,却也只能如此接受。
场面沉寂,三人皆不再吭声,只有远处几人打斗的声音传来,却是时不时地牵动着三人的思绪。
“那二哥的仇…”
良久之后,终是有一人出声问道。
但不想这人这么一问,却是让场面更加的沉寂起来…
“唉!”
又是良久之后,只闻短髯中年一声叹息,这才启齿缓缓言道:“二弟之死,那司空喻虽非元凶,但他却是亲手杀死了二弟…”
“此仇不可不报,但就算那司空喻不曾出手,二弟也是必死无疑…”
“天意弄人啊!”
短髯中年又是一声长叹,只觉得左右为难,却是不想再去多想此事。
“啊!”
忽闻一声惨呼,却是惊得几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那汉子立定不动,竟是被一柄长剑一剑穿心而过,其面上露着不甘,想要说话,却发现没有力气,最后只能慢慢地耷拉下身子,直至死去。
“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