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想到这便想去看看她,看看她如今是什么模样,可是他又改了主意,才不去,那小白眼狼一向没出息,以前也不是没有挨过罚,最多再有半天,她必定会哭着闹着向他认错。
他,堂堂的影杀府统领,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终究是怪自己,怪自己平日对那小白眼狼过于宽容了,也是时候给她点厉害瞧瞧,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师道威严。
桃子跪着跪着,突然听到有人来,起初她以为是容易来了,内心不禁窃喜,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想,此番她师父父来了,就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到时候她就多磕几个头,真心诚意地向他老人家道歉认错。她似是忘了,前一刻她还惦记着要有骨气,要让他好好见识一番自己的气节。
可是来得并不是容易,而是灵舒,灵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把门关了,门也锁上了。又对平时打扫长生堂的人说,“下去吧,这两日不用来。”
“那灯怎么办,那蜡烛若烧完了谁来换。”
“不要紧,你下去吧。”
桃子越听越沮丧,完蛋了,这下完了,师父父真的不要她了!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桃子跪得腿都麻了,连滚带爬冲到门口,拍着门喊:“师姐!师姐!师姐姐!你怎么把我锁在这里了!”
可是没有人回答,大概是走了。
容易看了一会儿书,觉得颇无趣,恰看到灵舒经过,便问:“她怎么样?”
灵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师父问的是桃子,说道:“还是那样。”
“正午的时候你再去看看,别让她看见你。”
“是。”灵舒答道,忽而想起什么说,“方才老吴说谏院的乔大人着人来请师父,不知道什么事,师父要不要去看看。”
“他没说什么事?”
“没说,不过我想或许和最近坊间的恶鬼有关,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谏院的人肯定也听说了,说不定有什么对咱们有利的线索也不一定。”
灵舒说起坊间恶鬼,容易才想起来,这才是当务之急的大事,他竟然忘了,说道:“他们谏院能有什么线索。不过刚好我也有事找他,你去跟老吴说一声,备下马车我这就去。”
灵舒点点头,走了。
乔善言刚从顾程章那里回来,就听说容易来了,忙请他到书房。
“听说你派人去找我了。”容易不客气的给自己倒杯茶。
“是,没什么要紧事,今日遇到念红说有日子不见你了,过几日她的生日,问容大人有空没有。”
“她怎么想起我来,无事献殷勤。”
乔善言两眼一翻:“啧,你这话十分讨厌。也就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念红能惦记着你,你还怀疑人家无事献殷勤。她要是能惦记着我,就是非奸即盗我也认了。”
“乔大人谦虚了,您少年得志,学富五车,拜倒在您长衫下的女子还少么。”
“去去去,不和你扯淡,不过你猜的不错,她的确是最近遇到些麻烦,我听了觉得这等麻烦事,你肯定喜欢。”
“什么麻烦这么讨我喜欢,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专门喜欢自讨麻烦的人吗?”容易心不在焉地说道,或许还真是,比如他那个麻烦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