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食珍录》拉近了林暖暖和林鹏的距离,这一对祖孙儿谈起来就没个完,若不是林暖暖尚且还顾及着薛明珠,两人就着一本书,估摸着得说上一天。
“祖父,您且好好养伤,待伤好了...”
话未说完,林暖暖就已哽住,她有些无奈地看着林鹏左半边脸上有些发红的痕迹,估计再过不久等伤好了,那里就会变成褐,渐渐变成黑色,不过,无论如何林鹏这左半边脸是无法示人了。
“这是诚郡王府的伤药。”
想了想,林暖暖还是拿出了从薛明睿处得的伤药,诚挚地看向林鹏,
“祖父,您且用着。”
她想说待时日久了,林鹏年老些,再蓄满半边脸的胡须,估计也就不用遮脸也看不出什么了。
“好!”
林鹏并未似林暖暖所想的那般看上去有多难受,他接过看了看,左眼眸中隐隐透着笑意。
“谢谢我的小阿暖,不过....”
林鹏揭开自己半边脸的面罩,解开,露出这些时日从未示人的右眼,只见那只眼睛并未见有什么不妥,倒是神色奕奕,精神得很..
“您的眼睛...”
林暖暖不由惊呼,她就说林鹏从前在庄子上时眼睛还是好好的,怎的就坏了一只眼。
若是如此林老夫人定是不会多疑了。
她不由拍手叫好:
“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您当时也不知道我的计策啊!”
“要不怎么说我们是祖孙俩呢。”
林鹏瞥了眼林宇泽,眼中隐隐带着嫌弃:
“幸好,阿暖不似你父亲这般迂腐。”
林宇泽知道林鹏说的是自己昨晚在厅堂差点就被那一对父子给蒙蔽一事,他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久久不语。
虽说林暖暖也曾嫌弃过林宇泽,可是让旁人说自己的爹爹,她又怎能冷眼旁观,即便此人是她十分欣赏的林鹏。
“祖父此言差矣,爹爹当日不过当局者迷、咱们是旁观者清。”
见林鹏挑眉看她,面上并无不悦,忙又说道:
“爹爹当日也是被逼无奈,也是因着我和娘亲掣肘。”
当真是他的好女儿啊!
林宇泽只听得差点老泪纵横,要不怎么说,闺女是爹娘的小棉袄呢。
“嗯,既小阿暖求情,罢了。”
林鹏大手一挥,
“往后对我孙女好些!”
薛明珠久久未能插上话,见林鹏如此说忙附和:
“就是,就是!”
林暖暖只听得一头一脸的汗,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眼林宇泽,话说这一对父母仿佛也是才知道林宇泽是他们的亲生子没多久吧,
按说,不是应该将自家爹爹拽过来,抱头痛哭一番,或是一诉衷肠,讲述一下这么对多年对儿子的思念之情,还有薛明珠,不是应该对着林宇泽类似忏悔一般地说上一两句,譬如:
宇泽,这么多年来,真是苦了你了。
正出着神,就见林宇泽对她使了个眼色,林暖暖一愣,忙又询问地看了林宇泽一眼,不等林宇泽表示,
人就已经被一个热乎乎、带着兰香味儿的怀抱给搂住了,接着就是一声长叹,还不及抬头,就听薛明珠感慨地对林鹏说:
“鹏哥,这么多年,可是苦了我们小阿暖了!”
林暖暖不由一愣,不对呀,分明就是说错人了吧,她不由傻愣愣地看着薛明珠道:
“祖母是说我?”
薛明珠将她散乱的鬓发往耳畔掖了掖,柔声应道:
“自然是你,才四岁的孩子可怜见的,没爹没娘在身边,就一个人支撑起一个家,就这也没有让林琨那对父子得了什么便宜去,”
林暖暖无奈地摇了摇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自家这个祖母,当真是拿她没辙,说就说呗,为何要频频看向林宇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