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被薛明玉悄悄拉至了无为轩的林暖暖不由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小时候同姜青媛无聊闲语,居然让姜青媛给照做了,还惹来了姜宝琴对自己更深的仇恨。
其实,这些不过是下人茶余饭后无聊的臆测。
姜青媛不过是借了林暖暖的话做由头,来了个说手推舟。
一个忠肝义胆,手握大权的郡王,若没有丁点儿嗜好,又怎能让身处高处的那位拿捏,放心?
世人都想着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光宗耀祖,却总是会忘了功高盖主。
诚郡王为何收敛锋芒,这和姜郡王妃不无干系,在经历了前世的王府衰败后,姜青媛又岂能不早做防备?且这一世有许多事都变了,这就让她更加小心翼翼地要维护如今的安稳。
费了不少口舌,吹了无数枕头风,终究让诚郡王行事也越发谨慎起来。
“伴君如伴虎”,“不许将军连见太平”……
这些前世小丫头提点她的话,从前她没有当回事,如今却越发觉得是金玉良言!
所以,要示弱,要让圣人放心。
人有弱点,才好辖制,“吃喝嫖赌”这些陋习,诚郡王若沾上一个,不说不会让人忌惮,反而会让人心安,若诚郡王是个完人,只怕那位会睡不着。
所以,林暖暖当年的童言童语,正好给了当年参透世情,急流勇退的诚郡王一个由头,借着这个由头,他开始慢慢地将自己爱财惜财的性子,渐渐地展露于人前。
果然,当诚郡王状作无意地起了个头,说出了自家的规矩,穆宗不仅未生气,反而圣心甚悦,还赏金千两与姜郡王妃,赞其持家有道。
这些都是前事不提也罢。
只说林暖暖这一声“阿嚏”打的,她自己倒是不打紧,只身边那两个兄妹,倒是紧张非常。
薛明玉忙不迭地问她是不是做菜时在庖厨太热,后来入了逸堂,又喝了许多冰的清露,这一冷一热,可不就要受凉?
薛明睿倒是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走了出去,不多是,手里就提着一罐子姜茶走了进来。
薛明玉忙推了推林暖暖,笑得一脸的奸猾,眼睛的歆羡却是一闪而过。
自己遇人不淑,如今看到自家兄长待林暖暖如此体贴,心里不由觉得欣慰,她和林暖暖总算有个人能有好日子。
林暖暖被她这么一打趣儿,任脸皮再厚,也不由红了脸。
才想嗔她一二,却将薛明玉眼中的羡慕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一阵心酸涌过,这样的薛明玉总是能轻易地就让她心生怜惜。
可是,林暖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觉得薛明玉也不想要这样怜惜。
林暖暖装作若无其事地伸手要接薛明睿手里的瓦罐。
“不用你拿,”
薛明睿躲过了林暖暖的手,眼睛却看向了林暖暖宽袖中露出来的一截纤细的手腕。
这是觉得自己柔弱不足以提起罐子?
林暖暖舌尖抵上了腮边的肉,在其上绕了一圈,白了眼薛明睿,
真是以貌取人,自己哪里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咳,虽然看上去有点像。
薛明睿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暖暖粉腮微动,牵累得一双水润的杏眸越发的灵动起来,手拍了拍罐子,又摸了摸下颌,
嗯,手又开始痒了。
心动不如行动,薛明睿的凤眸微睨,飞快地倒了一杯姜茶给林暖暖,再她接着时,面色从容地碰到了林暖暖柔弱无骨的玉手。
林暖暖差点就扔了手里的琉璃盏,却见薛世子只若无其事地又倒了一杯递给了薛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