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寂静的洗手间内,光影映照在面前人修长挺拔地身影上,他在笑,一张俊脸顿生风华。
嘉渔向来镇定,却没有这样的窘迫过,按捺着现在已经完全失衡的心跳,脸上的红晕久久不退。
方才,被慕郗城逼迫地紧,似乎对于他和她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一直都耿耿于怀。
那日,他们从梅林山庄回苏州,他问她,“阿渔,你知道亲情和恋情的区别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现在彻底明白:他也在担心,担心她是因为过于依赖他,才答应和他在一起。
——他是她的谁?
——她该叫他什么?
这类问题,他问得很认真,她回答过他那么多次,都让他不满意,今晚,再次被质问,她像是慌了,又像是因为之前那个吻,彻底思绪混乱。
总之,那么叫他,她现在是彻底没脸了,更没有勇气再抬头看他,最怕看到这个时候他戏谑的目光。
可慕郗城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半晌见她一言不发,又继续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像是诱.哄般说道,“阿渔,再叫一遍。”
嘉渔靠在他的怀里,头埋得很低,脸全部丢光了,长发散乱遮掩了她这时候的极致尴尬。
对方见此,有些变本加厉,“不叫也没关系,以后有得是机会,记住了,以后都这么叫。”
以后,哪里还有以后?
看他俯下身,又要往她颈子里亲,嘉渔讶然,推开他,自他的怀抱里挣开,而后急忙出了这里的洗手间。
她推门刚出去,昏暗的走廊影影绰绰的投射出烛光柔和的光晕,可她还没有抛开,就已经被人扣着细白的手腕,重新扯了回来。
跌撞在他怀里的那一刹那,她近似羞恼,“不是都叫了,还想要怎样?”
他俯下身,亲她粉润的唇,亲一下,再亲一下。
某人坦然自若道,“这是奖励。”
“......”
烛火如佘,映衬着她的脸,这个时候不知道是烛光的映衬还是因为她的窘迫,白净的脸,红晕又肆虐地泛滥了起来。
……
……
宴厅里。
在起初的意思不愉快后,张扬和周涵还有些不明所以,倒是在一旁看了很久的孔子名似乎体察出了什么,只陪着大家喝了几杯,随后走出了宴厅,到洗手间去。
一路上,他想:所谓老大慕郗城和那个陈嘉渔的小师妹,关系一定非比寻常,邹婷说得话他并没有往心里去。
退一万步说,在一起长大,可不见得就非要是兄妹,‘青梅竹马’不也满足这个条件。
慕郗城看师妹嘉渔,眼神绝对不是简单的情亲。
越想越晕,被灌得有点多,孔子名摸扶墙壁,一心想要到洗手间去,却远远在走廊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西餐厅的长廊里,迎合装潢风格,烛光很朦胧,也很暧.昧,孔子名带着醉意,似乎像是看到了慕郗城和陈嘉渔,站稳脚步,孔子名不再继续向前走。
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等彻底将和慕郗城接吻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后,男人的唇有戏谑的弧度。
他早就看出来,老大对待陈嘉渔的不同,进来宴厅的时候就手牵手,那暧.昧的氛围那么浓烈,怎么可能单单是兄妹。
果然,被料中。
不过,现在有些想上洗手间的孔子名,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再昏暗的走廊里接吻的两个人,偶尔扯开距离后,慕郗城不知道对那个女孩儿在说着什么,而后又是亲吻,从一开始热.辣的拥吻,再到后来戏谑般地啄吻,再到亲吻脸颊。
这是,没完没了了?
孔子名单手扶额,纳罕般兀自喟叹:难道,他们商务学院的大才子,喜欢和自己的小女友在楼道里搂着玩儿亲亲抱抱?
额……
孔子名因为自己的总结思想,窘了。
实在预计不出,洗手间外的人还要亲到什么时候,孔子名扭头,打算到楼上去解决自我的生理问题。
转身的那一刹那,嘴角却是含着笑,微微上扬的。
最不可能有女朋友的人,却在全寝第一个有了女友,可真是可喜可贺。
商务学院,财经男个个数据控,找女人本就不易,拐了医学系的系花,这算是为他们研三的男寝争光了。
不过,依陈嘉渔的姿色,何止系花。
大致这孩子的性格太冷,不爱和人相处,所以才成了全校眼中那个近似花瓶般戏谑的系花称谓。
Z大谁不知道,其他系的系花是真的赞美。
唯独这对待医学系的系花不太友善,这‘系花’的称谓不是褒义,是贬义。
孔子名从不相信传言,尤其是再见到嘉渔和慕郗城在一起,就更相信那女孩子的品格。
道理很简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