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也许我会在诗音的房间睡得。”“你不会。”
“嗯?”
“没有我,你睡不着。”)
嘉渔抬头望进一双湛黑色的眼瞳深处,靠在他胸膛隔着质地柔软的居家服她能感觉到他不一样的体温,“退烧了没有……输完消炎退烧药的点滴,最好是要配上一支双黄连的,我跟家庭医生说了不能只……”
知道他太太只要涉及医理方面的事情就完全停不下来了,修长的指骨点在她已经恢复粉润的唇上,“嘘……你应该休息了……让我抱你。”
因为高烧他的嗓音依旧带着沙哑,贴合在她佩戴珍珠耳钉的耳垂上。
嘉渔向后侧了侧,躲过他灼烫的呼吸。
一个猝不及防地被抱起来,让她原本已经镇定下来的心又陷入紊乱。
“我可以自己走的,你在生病……”
“让我抱你,嗯?”
他执意要抱她,嘉渔不再推辞抬手手臂挂在他脖颈上的同时,看向灯光下他的侧脸。
这张她最熟悉的脸。
卧室的门被推开,嘉渔入目看到他们平日里休息的双人牀一旁的柜子上放着医生留下来的退烧用药。
一杯玻璃杯温水和一杯米色瓷杯的温牛奶,还有孕期她每晚要服用的叶酸。
完全可以猜测得到,是他到茶水间倒水吃药的时候给她温好的牛奶。
慕郗城抱着嘉渔,将她安置在柔软的大牀上。
嘉渔躺靠在他输液靠过的软枕,看着一旁输液的吊针垂在一边,被医药胶带黏住,还有一瓶兑好的药液放置在室内,还没有输完,就连垂挂在衣架上的药液也还剩一半。
看着身形高大的人将卧室的房门关了,再回来把热牛奶放入她的掌心,哄她,“我知道你最近喝牛奶已经厌烦,饮食上的问题,只能靠牛奶来补回来,再忍耐忍耐,等孩子出生保证不再勉强你。”
慕郗城递过来的米色瓷杯,嘉渔没有接。
“别任性……阿渔。”
他坐在她身边低唤她一声,谁知道他的手被一双纤白的小手握住。
室内的暖色灯光下,鹅黄色的光线,嘉渔在细细打量慕郗城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却有伤口,指尖的伤口是因为今晚在万恒被玻璃所伤,至于手背上的伤口,是他有意拔了针头,非专业操作带离皮肉流了血。
好在医药箱在附近,嘉渔伸手可及地取了家庭医生用剩下的药棉,帮他将手背上的血迹擦干净,“为什么不这些药液输完,再……”
撩开她额际的碎发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不要紧,已经退烧了。”
牛奶杯放置在一旁,像是已经冷了,他也不再强迫她只是将叶酸倒了几片落入她的掌心里,“吃了这个,快睡。”
嘉渔吃了叶酸躺在被子里,她承认今晚因为赵小姐的一通电话,让她是有情绪的,就算是那么安安静静地背写《心经》,还是让她没有办法情绪全部平静。
倒是他,不经意间的举动总能让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到现在完全烟消云散。
台灯依旧开着,已经是凌晨,他伸手探进被子里扣住她依旧纤细的腰肢,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最近我一直很忙,是我疏忽了对你的照顾。”
“已经很好了。”嘉渔散着发贴合在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所有的复杂情绪都散尽,极致的疲惫让她眼睫抖动着已经陷入困倦。
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情,她累了。
慕郗城任由她依赖地靠在他的怀里,将柔软的被子拉高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室内依旧存有消毒酒精的味道,家庭医生兑好的药液没有全部输完,是有意的。
他太了解嘉渔了。
尤其是最近,依照她对他的依赖程度,如果点滴输到半夜她也会一直陪着他到半夜不会入睡。
直接拔了针,把她抱回来,她才能安安稳稳地睡这一觉。
哄睡了嘉渔,慕郗城却没有丝毫睡意。
长指探进被子里,轻抚着阿渔背脊上那些很有触感的伤痕,忍不住细细想:过世的罗虹在死前执意污蔑阿渔,不过是想让他们夫妻心生间隙,然后彻底的分开。
罗女士和阿渔没有大得是非仇恨,即便不满当年他对她的儿子慕西瑞出手,也应该直接找他才对。
阿渔成为她的目标,一门心思的想要拆散他们夫妻。
慕郗城暗沉的眼眸变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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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号,清苑忙忙碌碌地为了马上就要过年,晨起后嘉渔看着近在眼前的慕郗城薄唇的唇片泛着白,“再量一吓体温……”
“嗯,你来。”纵容的语气。
刚洗完澡的人,身穿着白色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