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郗城望着隔断了水雾迷蒙的淋浴区,大概只能勾勒出女孩子足够曼妙的身姿。
还是不再继续看了,再看下去,他完全没有办法保证今晚能将嘉渔送回陈家别墅。)
嘉渔沐浴后裹着浴巾出来,看到已经准备好了放在一旁的贴身衣物,随即怔了怔,上面的标签都还没有摘,是新买的。
欧洲国家的size匈围罩杯和国内略有出入,嘉渔也不关注这之间换算,最近买来的尺码不是偏小就是偏大。
买内.衣bra的行为足够私.密,她这样的性.格绝对不会问家里的女长辈,至于店员小姐,她更不愿意和对方在大庭广众的商场内讨论这个问题。
从盥洗池台下的剪刀,剪开慕郗城新买来的内衣标签,上身调整内衣的时候,竟然发现出人意外的合适,他是怎么做到的?
嘉渔微微出神,但是碍于已经湿透了的贴身衣物,穿着会感冒发烧,虽然略微尴尬窘迫,但没时间过于矫情,还是穿上比较好。
不然,她真空穿慕郗城的衬衣?
完全没有办法想象。
嘉渔洗澡换好了衣服,在浴室将一切都穿戴整齐,顺便将头发吹干,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花费了很长时间。
她不是一个在沐浴上会耗费太长时间的人,今天例外……
因为慕郗城给她穿的衣服,那件白衬衣,身高的问题,不论如何都看起来很宽大,穿回去更惹人遐想,所以她有意用剪刀剪了一部分,在最下端做打结处理。
从浴室推门而出,没有什么声响,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外雨丝被风吹进来,渗透了室内的英伦风味的大马革地毯,茶几上有一杯姜茶已经冷了,茶壶冒着热气是热得。
藏蓝色的沙发上,倚在沙发上的人文件落在膝盖上,电脑屏幕已经陷入了黑暗……而他,似乎是因为困倦疲惫入睡,钢笔还握在指间。
嘉渔走过去将落地窗轻轻关上,视线聚焦在慕郗城的脸上,他们在一起很久彼此熟悉,但是他入睡的模样,她从没有有心注意……
双眸阖着,没有往常的那种冷傲感,反倒显得有些平易近人。嘉渔去卧室里的行李箱找毛毯,却听到手机的震动声……
这次不是她的,是慕郗城的。
“喂,慕董——”他私人手机上的联络人,她大都有过通话,算是认识。
对方开口,她根据音色大致辨别,“俞哲助理?”
“您是——陈小姐吗?”
“嗯。”
“请问,老板在吗?”
“他刚洗了澡,正在睡觉。”
俞哲:“……”
嘉渔实话实说,但在俞哲这个成年男人口中又听出了其他的端倪。
他刚才也有打几个电话的,不知道会不会打扰老板的……他还是不想了。
女孩的嗓音很清冷,“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老板提前抵达英国,让英国这边的部分公司显得措手不及,没有及时接应,请问慕董现在下榻哪个酒店?”
“我想你还是亲自问他比较好。他到这里,应该和视察工作没有关系。你们大可放心。”没有见过助理一众不带,就到英国视察工作的。
想了想,嘉渔又继续说道,“如果真的和工作有关的话,你们对他的行程安排有误、接应不及时这些错误,只要说清楚原因,他会很好说话的体谅你们的。”
好说话?
俞哲摇头:那是对您,不是对我们陈小姐。
“既然这样,我就不再继续打搅了,恳请陈小姐待老板休息好以后,将我说的话转达,英国相关公关部的高层找不到他,现在很心急。还有,最近老板辗转国内外飞航班,已经有近似52个小时没有合眼,希望他下榻酒店好好休息,再来完成工作交接。”
竟然已经有两天半没有好好睡觉,怪不得这么疲惫……
“陈小姐?”
半晌,听不到嘉渔的应声,俞哲继续询问。
“我明白。”
“谢谢您,晚安。”
晚安?
她又没有睡觉,即刻明白俞哲误会了什么。
*************************
将手机放置在一旁,嘉渔抱了车内给她取暖用的羊绒毯,慢慢走到客厅里,看着熟睡的人正要将羊绒毯盖在他身上,却在她盖好后的那一刹那握住了她的手指。
暗沉的眸在睁开的瞬间,锋芒竟显让人没由来的心惊……
慕郗城的警觉意识很高,对于深度睡眠状态下,能即刻苏醒是很难办到的事情——嘉渔有心注意到这些,但是在见到她的瞬间,他的眼眸里变得多了几分柔软和慵懒——
这才是,她认识的真正的他。
“已经洗好了?”他的嗓音带着睡眠后的暗哑,下意识地伸长手臂向茶几下试探,让嘉渔直接扯住了他的衬衣衣袖。
“给——”
不等他做反应,他手里已经多了一片薄荷口味的口香糖。
苏醒后是慕郗城最容易犯烟瘾的时候,想抽烟舒缓一下,提提精神去送嘉渔,没想到这丫头比他动作提前一步——洞察力极强。
大手揉了揉嘉渔沐浴后满是樱花香味的长发,他说,“听你的,不抽。”
慕郗城站起身,将口香糖的包装撕扯开丢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这才发现嘉渔身上的白衬衫有变化,还是那条她来时穿得牛仔裤,双腿修长,只是衬衣似乎被剪短了一些,没有当时穿在身上那么宽松,但略加整理后在腰处打结,更加吸引人,禁.欲系。
迷人。
他想:也许应该多让她穿穿他的衬衣。
总有不同的感觉出来,蛊惑着他。
看他到卧室内去拿了外套准备送她出门,嘉渔俯下身一边换鞋一边说,“俞哲先生刚才有来电,我接了电话。他说,英国的接应公关部正在找你。”
“让他们找好了。”
嘉渔:“……”
“我不是因为工作视察不过来的,没有必要迎合那些渠道,让英国这边人尽皆知。”
嘉渔系鞋带的手指顿了顿,她大致明白慕郗城的意思。
慕叔叔病重久居医院治疗,偶尔苏醒,慕郗城名义上虽然是慕企的副董,实际已经操控大权。只是慕企历经风雨是老企业,总有很多‘顽固’遗留,作为晚辈不论做什么行事不易张扬。
************************
“出门前,将酒店送来的姜茶喝了。”
见嘉渔即刻拧眉,慕郗城托着她的下巴告诉她,“这是姜茶颗粒泡的,和家里的不一样,没有姜丝。你尝一口看看。”
嘉渔见时间来不及,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只喝了一半,直接开始嚼口香糖。
“有那么苦吗?”
将她喝得那杯都喝完。
听她说,“这是我喝过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
“……”
两人一起乘电梯从酒店内离开。
嘉渔伸手向外对慕郗城道,“雨,已经不下了。”
“嗯,把这把伞带回去。”
嘉渔接过伞问,“那这场雨下得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就为了淋湿我和你身上的衣服?”
嘉渔无心的说辞,慕郗城听着觉得忍俊不禁,“也许就是你认为的这样陈小姐。”
从没有见过有人要质问老天下雨的道理。
再过冷静老成的性.格,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孩子,还是个有些傲娇的少女。
打开车门让嘉渔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