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而,这些阻碍我的人她们活该都该死——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让他们尝尝失去挚爱的那种痛……”)
西子同样跪在地上,和罗虹面对面任由着罗虹按压着她的肩膀,她的心脏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妈,不论你对这个家有什么不满,对我和父亲有什么不满都和嘉渔无关啊,嘉渔她,她是无辜的……”
望着罗虹狠戾的眼神,西子一个踉跄被罗虹一把推到在地上,“她是无辜的,那谁有想过我呢?我到底是不是无辜的?”
曾经的幕府本哪里有现在的风光,海城市的首富世家曾经本就是一个至黑、至阴的无底洞,不知有多少人为之流了鲜血将之家族染红。
罗虹冷笑道,“慕家的钱都是沾着人的鲜血的,贩毒、变卖地产、想你所想不到的,无不用其极,你以为你父亲是什么名门绅士?不过是一生生在黑暗世家,直到他这一辈才算彻底安静,这么大一个家族公司那些曾经不见天日的违法勾当,想要彻底洗白哪有那么容易,幕府的仇敌从来都不曾少。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软肋(宁文静),你们母亲我就成了最大最荒唐的牺牲品。”
因为太清楚自己到幕府来是做什么的,所以罗虹和西子谈及过去,脸上有种罕见的悲戚。
“西子,你母亲我就是用来做别人的安全保障的,她什么都不是。”
慕封给了她无上的荣华,也给了她在幕府足够的地位,但是他们之间不过是这么多年的傀儡夫妻,连所谓的夫妻之实都没有。
没有人是她这样活着的,活得疲惫,失败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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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
初次,在军校见慕封,在罗虹的21岁如花一样的年纪,慕封来看长兄慕瑾,罗虹意外和其相见全部的心思就遗留在对方身上。
每次记得慕封前来探望慕瑾的日子,自己就算旁若无人地远远看上一眼都是好的。
年轻的岁月喜欢的爱慕,可以那样单纯不为任何目的。
两年后慕瑾因为被特殊选拔为优秀的特种兵,慕封来此探望长兄的次数一再减少,甚至一年都不能出现一次。
身为军校生文艺兵的罗虹知道自己也即将毕业,她只是一个大山里走出来的穷姑娘,哪里能和慕家的少爷搭腔,那样的身份隔阂,让她选择了望而怯步——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慕家沾染上一点干系……
直到,又一年过去,慕瑾因为出任务意外死亡,让身为军校同窗的罗虹为此而感到诧异而失落,她想慕瑾意外身亡,她失落,身为慕瑾血亲的慕封又怎么该是怎样的心痛?
果不其然,第二天在看到以慕家身份来认领慕瑾尸体的慕封,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憔悴,她第一次鼓足勇气上前和他搭腔和他说话,言语间底气不足吞吞吐吐,就怕自己不标准的普通话带着浓烈的乡音,会惹得他嫌弃……
“慕封先生,请您节哀。”
罗虹站在他的身边,抬眼的瞬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一时间哑然,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并不是一个擅长劝人的人。
自己默默喜欢了这么久的男子,如此的伤神落魄,她却在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那天慕封并未和她说一句话,甚至看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让罗虹也彻底明白,自己和他的隔阂。
自己再喜欢他有什么用呢?
他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让无数女人簇拥的,而她,想想自己家里的境况她自嘲的笑了笑,再次认为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天,她看着慕封认领慕瑾尸体后离开军校的步伐,那么沉重,他那么心痛,她其实也是懂得。
可她这样的人,注定就只能站在远处远远地观望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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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罗虹再没有见过慕封,她心中的这份近似奢望的感情也被她死死地埋藏起来。
两年后,罗虹本以为再不会和慕封这个男人,以及他们的家再有半分的牵扯。
却没想到真的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罗虹有一个姐姐罗芸,自婚后和姐夫一直未曾想要过孩子,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姐夫问题。
因为家里的家境不好,一般的大医院他们没有那个资金去做一个足够全面的检查。
好在,罗虹曾经是四年的军校生,文艺兵也好,她有军校军区的医疗保障卡。
从乡下千里迢迢到军区,罗虹带着姐姐罗芸到军校当年的医院,做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