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抱着嘉渔从浴室里出来,两个人躺在牀上,她疲惫的厉害,迷迷蒙蒙的还是扯着他睡衣的扣子问他,“你都没有告诉我,最近你到哪里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停地扭着身子向他怀里层蹭,像是一只急需拥抱的猫。
慕郗城伸手搂着她的腰,轻拍她的后背哄她,希望她赶紧睡了,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嘉渔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听着他在她耳边说着话,更是困的再也睁不开眼,将头抵靠在他的胸口上就睡了过去。
最近她压力大,完全身心疲惫。
睡在自己最过熟稔的怀抱里,安心的多,困意自然也就不受控制。
慕郗城轻拍着她的后背,单手撑在软枕上,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太久没有见她,一遍一遍地看着窝在他怀里熟睡的人,没有丝毫困意。
2006年,他以为她不在世了,为了让自己强撑下去,就将所有的动产不动产转到了她的名下。
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日,能真的用的上。
这样也好,被慕威森全部交给她。
慕郗城一边想着,一边手指顺着她的脸慢慢向下滑,仿佛看多少遍也看不厌这张脸。
等她睡熟了,他抱着她,额头上满是冷汗——
因为那份隐忍手臂上青筋暴起,在台灯的暖色灯光下格外惹人眼。
轻巧的将她搭在他身上的手臂扶开,慕郗城下牀,却听怀里人梦呓般地撇嘴,孩子气的又要抱他。
慕郗城怕吵醒她,只能继续忍耐着那份虫蛀般的疼,等她彻底安稳了,才下牀去又用了一次止痛药,在室内的沙发上坐着待了很久,才将那份疼隐忍过去。
等他翻身上牀,药效发挥作用,搂着嘉渔他才开始慢慢感到困倦袭来。
夫妻两人入睡,夜半嘉渔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还有孩子的哭声像是某种惯性,突然就苏醒过来。
等她起身,摸索着将台灯打开,回头看了一眼慕郗城才下牀。
吴岚和往常都不一样,知道慕郗城回来,敲门只敲了两次。
嘉渔将蚕丝被向上拉了拉给慕郗城盖好,才下牀去开门,等卧室的门打开吴岚站在门外将念念抱给嘉渔,“小不点半夜醒过来,怎么都不好哄,怕她把另一个也给吵醒了,就只能抱给你了太太。”
“嗯。”
嘉渔点头,将吴岚怀里的糯米团子接过来,就听吴岚说,“太太,你先喂了她,我再把她抱回去?”
这语气里有试探的口吻。
往常要是念念醒了,在主卧喂过奶以后就和嘉渔一起睡。
现在先生回来,暂不提小东西麻烦不麻烦,先生大致身体没有好全,再休息不好?——
吴岚为难,嘉渔已经做出了决定。
“把她就留在这里。”
担心再将儿子吵醒了,这两个小东西一起哭,她就真的会没办法。
“已经凌晨了,岚姐去休息吧,不用管她。”
嘉渔看得出来,吴岚今晚一定没少因为念念遭罪。
吴岚将卧室的房门关上,嘉渔抱着念念给她擦了擦眼泪,直叫她,“坏东西——”
“你可别吵,爸爸在睡觉。”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念念给她喂奶,每当这个时候她内心总有种异样的柔软,这么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软软的,柔弱而脆弱,到底是要等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
一旦人做父母,就会体会父母的不易,更何况当年她父亲带着她,又当爸又当妈,有多难,可想而知。
小念念哭累了,现在真的饿了,倒也不吵很安静的缱绻在妈妈的怀里。
越看女儿,嘉渔越觉得生命延续下来的奇妙。
后来,她坐在沙发上,想到主卧牀上的慕郗城,照常来说他睡觉要比她轻的多,晚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一早就醒了。
今晚,吴岚来敲门他没有苏醒;她下牀的时候打开台灯,他没有醒;女儿念念在主卧外的小客厅里好一阵哭闹,他还是没有苏醒。
睡得这么沉?
有些反常,让嘉渔内心惴惴不安。
只等到她听到室内的脚步声,她才慢慢放下心来,知道他像是起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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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还在入夜室内的灯光昏暗,所以她没有注意到他起夜后有些过于苍白的脸。
等他在她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