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卒,断剑尖端亮起一抹并不刺眼的寒光,剑路走得也是极为普通中正。
不过,这一剑却如西风烈日,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惨烈气息,好似从九天垂落,笔直地插进了孙平陆的天灵盖。
嗤。
一声裂响,唐风收剑后退,大红蟒袍早已破碎的孙姓太监,整个人从中裂为两半,鲜血内脏撒了一地。
西风烈烈,残阳满地,唐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随后又被高高的城墙影子所覆盖遮掩,再也寻不出来。
九位道境九品高手,呆立在城门之下,宛若九尊泥塑木雕。
“多年前的因果,今日终于了结。”
唐风轻咳一声,他毕竟只是源境九品修为,追杀孙平陆六千里,看起来威风光鲜,实际上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左手虚握,孙平陆的两半脑袋并拢在一起,被唐风提在了手中。
“你们,想要留下我?”
唐风转身,掸去白袍上的血渍,冷漠地看着那九位道境宗师。
……
九位道境宗师,对上此刻的唐风,最起码有九成把握将唐风绝杀于此。不过,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是每一个人胆敢发出一丝声响。
“那就让一让。”
唐风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一手提着孙平陆的两边脑袋,一手倒持寒光凛冽的过河卒,一步步走向城门。
九位道境宗师,无论在哪里都是一股不弱的战力,但是这一刻,这九位道境宗师站在修为仅有源境九品的唐风面前,却比猫咪还要温顺。
见到唐风走来,九人默不作声,不约而同地分开一条道路,低着脑袋不敢吭声,任由唐风一步步从他们中间走过,然后又目送着唐风一步步走向地平线尽头。
云秦皇宫,名为秦元赋的年轻人脸色铁青,双手指节都被捏得发白。
他一直不喜欢唐风,原因也很简单,就只因为唐风此前一直是一个草包,可一夕之间却又突然改头换面,成了人人叫好的凉荒新王,成了人气名声远胜于他的绝世白衣。
所以,他想唐风死。
不过,他现在却只能看着唐风离去,没有一点办法。
“父皇……”秦元赋不甘地回头望了一眼龙椅上的秦信,想要做最后一下努力。
可是,他失败了,秦信缓缓闭上了眼睛,无力而坚决地摇了摇头。
“唐风!”
秦元赋的内心在嘶吼,他不能忍受一个纨绔草包爬到他头上,所以他发誓,日后他登基为皇,定要将凉荒夷为平地。
“元赋,孙平陆的死,只是我和唐天南那一代人恩怨的了解。既然唐风敢一剑直入顺天城,那我此前欠那个老家伙的,就应该还他。”
秦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目光移到秦元赋身上:“元赋,我们老一辈的恩怨已了,你们这一代的恩怨,我再也管不了了。你,明白吗?”
秦元赋深呼吸,调整好心绪,而后点头:“父皇,我懂。”
秦信慰藉一笑,布满褶皱的双手,终于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元赋,明日你便登基为新皇吧,云秦,就交给你了……”
这一日,一则消息席卷天下。
凉荒新王白衣绝世,敢以白袍杀红袍,能以源境斩道境,更有胆一剑直入顺天城,一剑击毙红蟒服太监孙平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