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宾客一一散去,燕丹也欲离开公子府去往邯郸宫请辞归燕。
若不是应了公子嘉的生辰酒宴之邀,他是早在昨日就该回去的。
“燕太子殿下请留步。”
赵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燕丹停下步子,转身看向赵嘉。
“公子还有何事?”
赵嘉淡笑。
“我府中现有一宝,不知燕太子可否有兴致一见?”
“哦?是何物?”
燕丹反问。
他心下生出几分警惕,想这赵嘉几日来频频留他,定是别有他求。
“燕太子随我来便知。”
赵嘉的满脸堆着笑意,伸出一只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燕丹随着赵嘉在公子府中绕来绕去走了好一会,眼见越走越深,竟是走至了最靠里的院落。
他警惕之心已然更紧,右手亦是悄悄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只见走在前面的赵嘉抬手推开了一间精致小屋的雕花木门。
他立在门口,回眸无意扫了一眼燕丹覆在剑柄上的右手。
他恍若未见,抬眼对着燕丹笑道:
“燕太子殿下,宝物就在房中。”
燕丹面未改色,只看了赵嘉一眼,剑柄上的手又握的更紧了些。
他沉着一双冷静的眸子,谨慎的抬脚跨过门槛,走入房中。
环顾屋内,却忽见一粉衣女子双颊微红躺在榻上,不醒人事。
“梁儿!”
霎时,燕丹几乎大惊失色,可想到赵嘉,他又瞬间定回心神。
燕丹转眸,沉声问向赵嘉:
“公子这是何意?”
哪知赵嘉眼里笑意浓浓,拱手就是一揖。
“燕太子不必担心,梁儿姑娘不过是中了一点点酒毒。这毒似酒又似毒,饮少量便会头重身轻、全身无力、陷入昏睡,有如酩酊大醉。不过此毒并不伤身,只需休息静养一些时辰便可恢复如常。至于是何意……赵嘉如此作为,只不过是想给燕太子殿下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燕丹俊眉微蹙。
“人情?……”
他眸光再次瞥回榻上的梁儿身上,薄唇一挑,竟是一声嗤笑。
“这个人情只怕本太子受不起啊……”
闻言,赵嘉的笑意在脸上若有似无的僵了一僵,却也很快回复如前。
他上前一步又道:
“此女当日本就应为燕太子殿下所有,却被我那弟弟一时任性占了去。方才她吹箫之时,我见着殿下眼中仍然满溢爱慕之意。既然始终难以放下,又何必苦撑隐忍?自古英雄本就应有美人相伴,更何况是名冠天下的燕太子丹。若连殿下你都受不起,敢问这天下间还能有谁受得起?难道我那无能的弟弟就受得起吗?”
赵嘉有意在最后又提起赵迁,他看得出燕丹对梁儿的心思绝非一般。
让心爱的女子落入赵迁那般昏庸之人的手中,定是令燕丹分外难忍的。
话至此处,赵嘉的一番打算,燕丹已是看清了九分。
他微眯了眼,眸中隐隐透着幽光。
“公子方才在席间曾提到,投掷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那不知此番公子许我'木桃',又是想要本太子以何种'琼瑶'作为回报呢?”
赵嘉知道燕丹是极聪明的人,他既然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思,那自己便也尽可坦言了。
“当年我身为赵国的嫡长公子,父王立我为太子,本来是要将王位传于我的,可母亲却被那低贱的风尘女子夺了后位。父王迷恋其风姿,就连她所生之子也一并得宠,最后竟是我的太子之位也被其替去。若说我那弟弟是个能力强于我的,我自也不会说些什么,可他偏偏样样在我之下,就连母亲也被他们活活气死,这个仇我怎能不报?”
看着赵嘉满心愤然,燕丹却是负手敛眸,摇头哼笑。
“恐怕公子是高看了燕丹。燕国孱弱,势单力薄,恐不能助公子达成所愿,更是无意干涉赵国内政。我身为燕国太子,虽是对梁儿有意,却也不会拿我燕国的国运当作儿戏。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本太子已耽搁了许久,急于归燕,就不便久留了,告辞。”
不及赵嘉再说什么,燕丹就简单一礼,毅然大步走了出去。
赵嘉滞在原地。
片刻,他叹了一口气,缓步走至榻边。
他蹙眉坐下,一双幽深的眸子望向昏睡中的梁儿,伸手抚上她涨红的脸颊。
“太子丹不愧为太子丹,果真是以国为重、以民为先。他这般无情,还真是枉费了本公子这一番苦心……瞧你这莺莺桃花的面容,还有那灼灼耀目的才情……这样的你既已躺在本公子的榻上,若是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耗到你醒来,岂不是可惜了?……”
他阴沉一笑,眼中淫光四起。
大手又摸上她的衣襟,胸前,复而滑至腰间,松了襟带……
瞬间,大片灼眼的雪白跃然于赵嘉眼中。
他活了三十年,生得白皙的女子他也见过无数,可却未曾见过如眼前这样白得好似要透明了一般。
那肌肤细腻得竟是几乎找不见一丝纹路,当真是如玉般莹润、如月般诱人,引得他冥冥中就已将手指碰触其上,那般触感幼滑细润、水嫩饱满,仿佛只是摸着,就已能接近人间极乐。
赵嘉双眸痴然,唇口微张。
他只觉血气上升,呼吸紧簇,只是顷刻,便被迷去了心智。
难怪一向滥情的迁儿为了她,几日都不曾召见其他美人,原来她的身子竟是生得这般令人沉醉。
她现在只是静静躺着,就已经让人心中靡乱了,可以想像若是她清醒,能有这样一副身子在怀中扭动轻摆,将会多么让人飘然欲仙。
赵嘉臆想着,不自觉的吞了一下口水。
他急不可耐,如饥似渴的俯下身去,将头埋入那片莹白之中,贪婪着其间的每一寸细腻嫩滑。
赵嘉情致满至,欲火焚身,正要伸手展开那最后一片衣裙,却忽感颈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