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外闹腾的声音,楚蝉微微好奇,楚珍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了楚蝉一眼,没吭声,自上次大房二房在三房用过饭,她被楚芸羞辱一顿后似乎老实多了,这几日都没针对楚蝉了。
楚珍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这会儿对外面也是好奇的很,见楚蝉不动,她想了想,自个跑去房门口推开大门瞧了起来,不一会脸上就现出惊恐神色。
曾氏和孙氏也都出来了,虽不曾见到外面发生了何事,心中却清楚的很,叹了口气,“真是造孽啊。”
楚蝉心中一动,慢慢走至大门口,门外还是嘈杂的很,只见斜对门家站了好几个官兵模样打扮的人,嘴上正叫骂着,“所有人都要交,又不是就你一家交,还不赶紧的,待会还要继续收赋呢。”
收赋?楚蝉就想起这个时代的赋了,脑中关于赋的相关消息也渐渐清晰起来,脸色也微微变了。
收赋即是收税,这时代苛捐杂税极为苛刻繁重,每家每户都要收人头税,还有田税,商税,牲口税各种杂税,就是说不管你种田种地还是养家禽都要交税,楚蝉怎么说家中为何连鸡鸭都不养几只。
这会清楚的想了起来,这税极重,比如说人头税,每月交一次,一人五十圜钱,好比楚家三房,如今一共十口人,奴隶平儿并不算人口,都是按照户籍交的,那么一月就要交五百个圜钱,一年差不多就是六千个圜钱,也就是六片片金叶子。
若是田税的话,一般是交出田地里产量的一半,并不是所有人家都有田地,实在是种不起。
牲口的话,你养着就只够交税的了。
斜对门的,这会儿一见着楚蝉就有了点印象,记得姓林,来往并不多,这会林婶子正瘫软在地上,哭的凄惨,“官老爷,求求在给几天时间吧,这会实在是凑不出这多银钱来啊,求求官老爷了。”
林家大大小小也差不多十口人,也需要五百圜钱,前些日子,林家两个孩子生病,花费了不少,这一时半会的连税都交不上了。
周围围观的人虽不少,可都没一个敢出头的,出头了又如何,难不成这些官差就不收税了,不过是平白无故挨一顿打罢了。
楚家人也不过是站在门口看着,楚蝉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就是这时代的悲哀。
这些士兵并没有给林家人机会,而是进去搜屋子,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搬走了,林家根本就没什么之前的物件,多是一些案几和厨具,最后官兵依次挨家挨户的收税。
楚家需要交五百个圜钱,不交根本不成,曾氏叹了口气,回房拿了五百圜钱出来。
等到官兵离去,外面还能听见林家人凄惨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