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给我念了个手机号后说着:“这位院士很有声望,但是性格比较独特。最近在国外有个学术交流活动,要过几周回来。电话现在打不通,你过些日子再试。”
几周?我的心里很挣扎,几周过去,不知道事态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问道:“或者您给我个他的邮箱,我给他发邮件。”
老秦一拍脑袋:“这也是个办法。他们应该会经常查阅email的。”我抄到了那位姓何的院士的邮箱,如获至宝的对老秦和于大姐匆忙道谢后赶紧离去。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我给凡苓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到了北京却没有时间看她。凡苓的声音满是关切:“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你多保重才好。”
“嗯。”我应着,“肖彬呢?他也还好吧?”
说起肖彬,凡苓的声音甜蜜中又有些迷茫惆怅:“他很忙。整天我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我叹口气:“他也是为你忙啊。还不好?”凡苓笑了,笑得知足而清甜。
回到南京,我第一件事就是坐在电脑前,认真的措辞,给何院士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细细讲述了丝之恒在行业的一系列创新、探索,以及这次蚕种场事件的影响。我没有讲那些背后势力的事情,那些事本就讲不清楚,也只会画蛇添足。看着邮件发出去,我的心也开始砰砰的悦动起来,一切似乎有了希望。
给赵信儒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回到了南京,说了说在北京的事,顺便问着他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媒体资源。丝之恒往昔的商业活动,肯定少不了要和平面媒体或者是电视络联系。
赵信儒的声音也有了丝希望:“我让他们去找找。以前合作过的应该还有可以继续帮忙的。清扬,如果这个人肯帮忙,厂子也就有救了。”
厂子有救自然是好事,只是我更关心赵以敬的安危,我问着赵信儒:“以敬呢?现在可以探视了吗?”
赵信儒的声音又有些低沉:“还不行。他们要争权夺势,无非拿丝之恒做个导火索,现在已经点着这把火了,没理由这么不依不饶。”赵信儒也费解。
“会不会是以敬得罪了他们?”我很担心。人在里面一刻,心就撕扯着,不知道他会遭遇什么。
赵信儒想了半天,说道:“应该没有吧。以敬和政府素来没交道,不至于得罪人。”的确想不通,赵以敬和丝之恒都是人家隔山打牛的炮灰,是两股势力开斗的由头,按理是不必到了穷追猛打的地步。整垮丝之恒,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啊。这其中的缘由,我和赵信儒都想不明白。
邮件发出,我开始每天期盼着回复,也开始每天打着那个电话。但是邮箱没有任何回复,电话也永远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打电话给老秦,他也联系不上。只听说何院士回国呆了两天又有访问。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心又开始着慌,一点点的从失望,到揪心。
赵信儒隔三差五会到丝之恒去开会,如今丝之恒群龙无首,稍大一点的事就要投票决定。赵信儒生怕公司出差错,更是逢会必去。停产的影响逐渐扩大,有的数量巨大的订单无法完成导致的资金无法回笼,有的已经生产出来的却由于封厂无法出售。上游和下游的客户追着要债,公司乱成了一团。
三周过去了,临近春节,各个公司都在要账。丝之恒更是大会小会不断,却没有一个会能解决这些问题。赵信俭终于忍不住了,在股东大会上提出了撤资:“再这么下去,都得跳楼了。还是想想出路吧。”
赵信儒盯着赵信俭,声音沉痛:“你这个时候撤资?你觉得公司还有实力允许你撤资?还是你打算把股份卖给其他公司让人家趁机收了丝之恒?”
如果赵信俭一干人撤资,此时最大的风险就是被人恶意收购而导致最终丝之恒全面易主。毕竟赵信俭加上姚清莲赵茵并其他几个股东,如果有人有这笔资金实力,这几位的股权加起来便足超过了赵以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