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那家国营厂的收购合同早已签下来了,你也别再糟蹋了人家姑娘!”
尚佐铭的声音很清冷,看向尚卿文的目光那是像带着刀子般的犀利,旁边站着的董源心里一紧,目光微动时也发现了餐桌上多出的一双碗筷,就在刚才进门的时候,门口确实有一双女士的高跟鞋。∷ 。?
其实早在见到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时,董源就知道如果大少不回家,那么尚老先生就会亲自来这里找他,事实证明,他猜想的没错。
只是在听见尚老先生的这句厉色的话之后,董源的心脏再次揪得紧紧的,将目光投向了尚卿文。
尚卿文手里还端着半杯水,听完爷爷的话,目光淡淡地转向了这边,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平静地目光看着尚佐铭。
祖孙俩的对峙终究是以尚佐铭沉不住气而破了功,都说姜是老的辣,但在尚卿文面前,尚佐铭每次都会被他这沉默而平静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冒火,终究是沉不住气,目光一紧,冷沉出声,“她才二十三岁,你又何必欺负一个小姑娘家?”
尚佐铭的话刚出口,尚卿文那淡然的表情上就露出一丝清淡的笑容来,将手里的水杯慢慢地放在了茶几上,缓声说道:“你以前最喜欢说一句话,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尚佐铭眉头一皱,“这是两码事,你是混淆视听!”他的意思是他又不是他,他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客厅里又是一阵沉默,尚佐铭沉沉一叹,坐下时呼出一口重气之后看向了尚卿文,目光接触到他那毫不退让的眼神时,眉头一紧,转过脸来沉默了好久,似乎是用了很大毅力才下定了决心,有些疲累地叹息一声,“既然要结婚,总该要讲究一些排场,尚家虽然不是名门大户,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跟其他人攀比什么,但基本的过程还是要走一走!”
老爷子的一席话让董源都怔了一下,他这是,松口了?
也对,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大少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惊讶啊!
尚卿文脸色不变,语气依然清淡,“这些我会处理!”
尚佐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从地上那只碎碗上匆匆一瞥,轻笑的声音有些揶揄,“我只怕,她并不是真心要嫁给你!”
尚佐铭说完带着董源离开了公寓,客厅里留下了尚卿文一个人,衣服上挂着的浓稠的粥早已凉了,地板上的碎碗和粘稠的清粥糊在了一起,显得格外的狼藉。
他往沙发上一坐,端起了那半杯没有喝完的水,放在唇边慢慢地一口口地喝了下去,目光锁在了那杯子里清澈的水波中,轻微的晃动时,那渐起的波折里泛着一bobo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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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集团,区域销售管理部门,因为贺氏在外市的五大销售部门都在总部设有专门的办公室,秘书从电梯里下来,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着的,秘书在敲门之后推开了一些,嗅到办公室里那浓郁的烟味儿,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见到坐在办公椅上的人,轻声提醒道:“贺经理,离开会时间只有五分钟了,其他人都到了,总经理让我来询问,您是不是又不参加了?”
坐在椅子上抽烟的贺谦寻听完秘书的话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扔,低嘲一声,“参加,当然要参加,我怎么就不参加了,钱秘书不都说了吗?还有五分钟呢,他急什么?”
钱秘书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他虽是这么说,但他除了把手里的烟头扔掉之外,都没有要起身的准备,其他的人都到了,就差他一个人,到会的人都心知肚明,以往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现在是被夺了权,降到了一个小小的区域分管部门,而且还是一个销售历来都是大难题的区域,以他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服气。
“我二叔呢?”贺谦寻幽幽地问。
钱秘书低声回答,“贺经理已经到了,就差您了!”
“哟,他倒是挺积极的!”贺谦寻微眯了一下眼睛,唇瓣轻轻一动,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比以前还积极!”
以前他在位的时候,要等到贺明来参加一个会议,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只是这个聂展云真是好手段,他倒是把贺明给收服得挺服帖的。
“贺经理,会议就快开始了,您--”钱秘书心里直冒冷汗,他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贺谦寻站起来,把披在椅子上的外衣挽起来放在手腕上大摇大摆地往门外走,钱秘书紧跟其后,低声说道:“二少,您的区域销售报告资料呢?您不带上吗?”
贺谦寻头也不回,“带什么带?我有说过要去参加吗?滚远些!”
钱秘书停下脚步,见到贺谦寻走进了电梯,听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火气重得跟吃了炸/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