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却见刘备下手那黑脸汉子怒声喝道:“蔡瑁那厮好是可恨!气煞老张也!”
“翼德!”刘备轻斥一声,见王宏有些愕然,拱手解释道:“此乃刘备三弟,张翼德,姓子莽撞,将军勿怪……”
说着,刘备指着诸葛亮、关羽等人一一介绍。
“哦!”王宏点点头,抱拳说道:“王宏见过诸位!”
两方介绍毕,听刘备将蔡瑁所言以及来日见闻一一说出,王宏沉思说道:“如此看来,蔡瑁或有投刘之心,刘军势大,樊城恐不能保,听闻皇叔欲投江陵刘琦公子?”
“正是!”刘备点点头微叹一声,苦笑说道:“备不才,却仍想与刘军一教高下,一则保荆州百姓,二则偿景升当日收留之情……”
“皇叔高义!”王宏抱抱拳,正色说道:“从樊城至江陵,路途遥远,不过若是走水路,三日之内便到,末将待会便为皇叔制备几只快船,皇叔与诸位待用饭之后,当即启程,顺襄江而下……”
“多谢将军!”刘备起身道了一谢,正欲说话,却见堂外匆匆跑入一名校尉,对王宏抱拳一礼说道:“将军,大事不妙!”
“何事?”王宏皱眉问道,却见那校尉狐疑地望了一眼刘备等人,闭口不言。
“哦。”刘备醒悟,正要起身,却王宏挥手说道:“不必讳言,刘皇叔不是外人,你且就实说!”
“诺!”那校尉一点头,抱拳说道:“方才斥候来报,樊城北面三十里处,发现刘军踪迹!”
“什么?”王宏面色大变,震惊地望了一眼刘备,惊声说道:“刘皇叔乃是何时从新野撤军?”
“三日前罢了。”刘备亦是为之动容,喃喃说道:“途中我等亦不曾多加歇息,二十万刘军呐,何其神速也!”
王宏急得有些六神无主,皱眉喝道:“再探!另外遣人去襄阳求援,我樊城区区两万兵,如何是二十万刘军敌手!”
“诺!”那校尉抱拳应命,欲退时却又被王宏喝住:“再着人备快船数艘,不得有误,速去!”
“诺!”
“王将军!”刘备方才开口,便被王宏打断:“刘皇叔,看来末将无暇为皇叔设宴接风了,诸位暂且歇息一下,待快船备妥,皇叔便顺江而下,三日之内可至江陵!”
“将军此言差矣,眼下刘军已近樊城,刘备如何能孤身而逃,王将军,备虽不才,然我两位兄弟,皆万人敌,帐下军师,亦是王佐之才,愿助将军保樊城不失!”
“王佐之才……”刘备话音刚落,张飞端着酒盏瞥了诸葛亮一眼,冷笑道:“某人还说什么‘前几日叫曹性吃了一记火攻,如今再叫刘军吃我一记火攻’,好嘛,结果反被刘军设计,要不是老张我逃得快,早被叔至那家伙挑了头颅去……”
闻言,关羽亦感心有戚戚,微微一叹,暗暗说道,曹性公那厮,武艺渐长啊……
“三弟!”刘备重呵一声,皱眉责怪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军师乃王佐之才,不得怠慢!那日若不是军师看破刘军布局,为兄岂还能坐在此处?”
说着,他摸摸下巴,狐疑说道:“观军师连番用计,备自思看不破军师计谋,不想刘军竟然将计就计……唔,刘军之中必有高人相助啊!”
想起此事,诸葛亮亦有些尴尬,微叹一声,摇头说道:“主公不必为亮掩饰,败就是败,不过……”
“嘿!”张飞略带讥讽地望了一眼诸葛亮,低声嘀咕道:“装模作样!”
诸葛亮面色顿时一僵,见此孙乾为他解围说道:“三将军,孔明确有经天纬地之才,世间难有匹敌者,能看破孔明计谋的,刘平帐下,也仅有寥寥数人,三将军可知是何人?”
“我如何知道?”张飞哂笑一声,顾自饮酒。
相比于张飞的无所谓,刘备显然就有些凝重了,暗忖一下,迟疑说道:“先生既如此说,必有深意……”
简雍捻了捻胡须,转而惊呼道:“莫非是……”
“二十万大军,三日内从新野至樊城,何等统御?”诸葛亮轻摇羽扇,淡淡说道:“既可看破亮之计策,又深明兵贵神速……此等深谋,此等行军,恐怕刘平帐下也仅有那一人了……”
缓缓睁开双目,关羽凝重说道:“唯有司马懿!”
“司马懿?”王宏愣了愣,惊异说道:“莫非是刘平帐下谋士司马懿?”
“唉,恐怕唯有此人了!”把玩着手中酒盏,孙乾苦笑说道:“看来刘平对荆州势在必得,竟遣此等人物来荆州,此人甚是棘手啊,远在二十万刘军之上!”
就连张飞也不再责难诸葛亮,低头闷声喝酒。
“不想竟是尚书亲至。”刘备摇摇头,仰头叹道:“看来樊城恐怕难保……”
说着,他转身对王宏说道:“王将军若是不予降刘,不若与我等一同归江陵如何?”
“归江陵?”王宏愣了愣,皱眉摇头说道:“末将既然奉命守樊城,自然不能懈怠,况且,樊城十余万,末将亦不能弃之不顾……”
“唔……”刘备点点头,沉默不语。
而与此同时,樊城北面三十里处,刘军正准备扎营。
在新野休整一日之后,二十万刘军急行两日,赶到樊城,显然司马懿是不想给刘备以及荆州军应变的机会。
还有,恐怕便是司马懿打定主意,要将刘备一行人永远留在荆州了……与司马懿站在一处高坡,见他神色有些低落,荀攸不解说道:“仲达是在担忧荆州战事?”
司马懿轻笑着摇摇头,在这个汉末,恐怕不会有人能明白司马懿如今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