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阳,只需一日,便可融化一冬的积雪。偶有一阵春风吹来,树木悄悄露出了嫩芽。严婧走在泥泞的小路上,鞋上却不见半点泥土,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要不是额头上的点点香汗,真让人觉得此女乃天女下凡,飘然在这泥泞的小路之上。
严婧心中焦急,出祁县走晋中奔晋阳,一百二、三十里路,只走了两个时辰。这速度如若放到现在,已经破了爱沙尼亚运动员吉兰·奥苏利文,于二零零二年创造的五公里竞走世界纪录。
晋阳之危已解,晋阳城们大开。严婧无须通报便可进入晋阳城,入城之后,严婧直奔刺史府寻得吕布。
吕布闻听严女侠寻来,直接迎到刺史府院落之中。见严婧面色略带愁容,吕布举目四望,将他引入卧房之中,方才开口问道:“是不是咱姑娘丢了?”
严婧没有心思与吕布抠字眼,直接将莫休之事告知吕布。
吕布闻言大怒,一拍桌子说道:“好你个青枝,居然打起我老婆孩子的主意了!”
严婧闻言,向吕布摆手道:“还请将军自重,严婧虽有求与将军,却实在听不得这轻薄之言。”
“这不早晚的事吗?”说着,吕布见严婧手按在赤霄剑上,摆手笑道:“咱现在还是讨论下孩子的事吧。”
说着,吕布将昨日怡红楼羞辱青枝之事全部告诉了严婧。他知道,青枝必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这婊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严婧母女身上。
“我见那侠士,出剑利落,想必师承帝师王越。我已托人通知师门,看看能否请得王越相助。”说着,严婧目露担忧,继续说道:“只是家师行踪漂泊,这一来一回恐怕要许多时日。”
还侠士?吕布真是对这严女侠刮目相看。人家都把你女儿劫走了,还张口必称侠士。
“那还用那么麻烦,你就在这等着,我这就码人儿把怡红楼抄了,青枝按小浪蹄子要不放了咱姑娘……”说着,吕布见严婧目漏凶光,立刻改口道:“你姑娘,我就把她整军营里,看看这晋阳河内军能不能撬开她的嘴。”
吕布说话间,严婧回想起当日吕布折磨陶胜,顿时面露鄙夷,有些后悔来找吕布商议此事了。
吕布对严婧也是无语,她居然要去找青枝讲道理。这骚货若是讲道理的人,就不会派人劫去吕研了。
二人议事之时,魏文姬不知听谁说严女侠正在吕布卧房。小丫头闻言,顿时来了醋意,直接怒气冲冲的找来了。
“枕边之人,岂容他人染指。”她是记住了若洛的这句话,推门而入,对吕布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数落。讲得尽是吕布把那么繁琐的工作丢给她,整天四处闲逛之类的事情
吕布真不知这丫头吃什么枪药了,冷着脸对她说道:“不乐意干可以滚,没人逼你。”
魏文姬闻言一下老实下来,再看严婧面色不好,知道可能出事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这时候绝不会问吕布,关切的问道严婧:“严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严婧也挺喜欢这个丫头,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魏文姬闻言,知道自己不该胡乱吃醋了,连忙对严婧解释道:“姐姐,那人刺杀奉先之时,我也在场。前几日讲于父亲,父亲说那人可能是雁门莫休。”
“竟然是他!怪不得此人眉目间带有英气,果然是帝师王越的高徒。”说着严婧面露疑色,继续说道:“家师多次夸奖莫休此人:兼文武,好打不平,想必他劫得小女,必有难言之隐。”
“你这么夸他,他能把咱姑娘送回来是咋的啊?”吕布实在受不了这严婧了,这大汉乱世,如此善心之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严婧白了吕布一眼,也不理他,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魏文姬见吕布吃瘪,向他解释道:“听父亲说,莫休也是并州侠士。熹平六年举孝廉入仕,后拒常山盗贼褚燕于马邑。中平二年,他辞官归隐,据说有佳人相伴,整日游历山水。”
中平二年,那就是三年前。这据说的佳人,不会是青枝吧。这青枝权欲颇重,又小肚鸡肠的,怎么看也不会是能够寄情山水的佳人啊。
想着,吕布脑洞大开,腹诽了青枝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勾搭上王政,痴男莫休一直跟随左右效力的狗血戏码。
“看来此事得从莫师兄着手啊!”说话间,严婧对莫休的称呼已经变了,她师傅与帝师王越多年好友,她称一声师兄也不为过。
吕布听严婧称莫休师兄,气就不打一处来。讽刺道:“对!你就这么过去,一口一个师兄叫着,到那就夸他侠士,姑娘一准给你送回来。”
魏文姬见吕布说得严婧不悦,回想起刚刚才进来的时候,吕布对她出言不逊,对严婧玩笑道:“严姐姐,你还是把他杀了吧!一了百了。”
严婧闻言,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见魏文姬将赤霄剑拔出递到自己手上,露出小女儿姿态,拿剑就冲吕布一比划。
这严女侠也不是冰雕的啊!吕布笑吟吟的看着严婧,也不躲她手中剑,拿起茶杯,从容的喝了一口水。吕布口中的水还未来得及下咽,便见她发觉自己失态,悻悻收起宝剑,笑得吕布这口水差点没喷到严婧的脸上。
严婧此时,有羞涩未形于色。直接将话题拉回正题,此人是莫休她也放下心来。即使莫休也难言之隐,如非必然,他绝不会伤害吕研。
吕布还是觉得直接抄了怡红楼,把青枝抓来先打一顿解气,然后找莫休换人才是正道。怎奈这严女侠实在固执,居然说什么都不答应,坚持先按兵不动,等待师门回信。